是啊,她怎麼忘記了,在這樣的一個年代裡,所有的男人都一樣。
自己喜新厭舊,自己朝三暮四不說,卻要求他們的女人一定要把處子之身給他們,那之後,即使他不再問津,將她拋之腦後,她卻還要為他守身如玉,長伴孤獨。
“是啊,”步天音嘲笑道,“你們男人都一個樣。”
“如果換成是我呢?你是眼睜睜看著我跳樓,還是把不是完璧的我殺死?”
雲長歌沒有言語,突然開口叫了雲楚進來,進來的不止雲楚一個人,步天音看著他拖著的這具屍體,眼神驀地一變。
這屍體不是別人的,正是上午大鬧婚禮,將花小七推入萬劫不復之地而逃之夭夭的那個陌生男人。
雲楚追了整整三個時辰才將他擒住,只是,他人卻吞毒自殺。
雲長歌指著屍體說道:“他服毒而死,該拿到的資訊我已經拿到了。”
他說完,命雲楚將那屍體扔到馬員外家的鱷魚潭去喂鱷魚。
步天音正在氣頭上,根本不領他的情,更沒有將他的話聽入耳中,心中擔心步天風的安危,便匆匆走了,走之前,在雲長歌面前冷冷說了一句話:“我討厭你的袖手旁觀。”
步天音走後,雲長歌立於原地許久。
很久之色,天色完全黯了下去,雲楚回來見他隻身一人,也不敢詢問發生了什麼,更不敢進屋將燈點上。
又過了很久,月光清晰的透過窗子照了進來。
今晚的月光似乎格外的亮,亮到雲楚清楚的看到雲長歌如畫眉目間的怒氣。
他忽然一伸手,靠近他身的那幾把被絲帶吊著的桃花扇瞬間迸裂,紙扇於空中化為碎屑,紙屑紛紛揚揚的落了一地。
另一邊,步天音回去後便接到步天風趕出了所有人,抱著花小七的屍體坐在院子裡的訊息,東皇已經派人來質問,甚至還要帶走花小七的屍首,步名書喝張子羽在與他們周旋,步天音到了談藪樓,發現周圍沒有一絲人跡,除了在門口張望的憐碧。憐碧見到她,本就哭得稀里嘩啦的臉更加止不住的哭了起來,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她陪伴花小七的時間最長,平時與她關係極好,今天出了這樣的事情,她明顯有些承受不住。
步天音安排她去了客房休息,讓南織看住了談藪樓,不讓任何人進來。東皇目前只會派人來協商談判,她不相信,不相信東皇會為了花小七而出動御林軍。
那一夜,東皇果然沒有出動御林軍。那一夜,步天音坐在牆頭上看了一晚上的步天風。
醒來的時候,步天音發現她正在自己的大床上,她以為是雲長歌抱她回來的,本來心裡對於他的冷漠和袖手旁觀減少了幾分,畢竟他說的也很對,她分析事情永遠沒有他的迅速全面,他說的又都是極正確的。
空氣中,似乎沒有云長歌的香氣,之前他總來這裡,每次抱過她,她的衣上都會多多少少沾點他的味道,這個時候,南織推門進來,見她醒來,臉上的表情似乎是放下心來了,步天音問道:“雲長歌呢?”
南織一怔,隨即答道:“公子並沒有來呀。”
步天音目光微微一凝:“那誰抱我進來的?”
南織將粥碗擱在桌上,看著她說道:“小姐昨天在牆頭暈倒了,二皇子及時趕來,把你送回了房間。”
“我暈倒?”步天音疑惑,她不記得有暈倒啊。
不過經南織這麼一說,她倒是真的覺得頭有些不舒服,整個人暈暈乎乎的,她還以為是睡多了的緣故,這時南織又說道:“小姐發了高燒,自己還不知道呢。大夫開了藥,正在熬著,喝完這碗粥要把藥喝了。”
步天音伸出手背放在額頭上,果然溫度高的驚人,很燙手。她收回手,心中納悶,自己怎麼會突然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