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接受賄賂的官員,都是不可靠的這無法體現官商攸關的利益,而馮羅修雖然只是個副科長,卻是業務科的,不是業務二科這個野雞班子“臨時編制”可以比擬的。
這些相關資訊,都是馮羅修說的,當然,更重要地是,馮副科長不但敢收錢,花錢也大方,收下的是蔣慶雲的“個人心意”,花出去的是招商辦地“業務經費”。
遺憾的是,蔣經理做夢也沒想到,鳳凰市那邊,已經打算撤他的單子了,馮羅修收了他兩萬的“心意”,卻不肯把最新的進展告訴他。
馮副科長倒不是認定事情還有救,只是,沒到絕望地時候,跟這些商人說這些有什麼意思?就算最後事不成,直接給一個通知就完了,又何必太那麼當回事?沒準反倒搞得亂了自家陣腳,憑空生出許多事來。
一聽蔣慶雲迷糊成這樣,居然認為陳太忠還在國外,王浩波也懶得搭理他了,恨恨地說一句“你害慘我了”,然後就直接掛了電話,小陳現在在機場?好了,素波三個機場,有倆是軍用地,王書記自然知道讓司機往哪裡開。
開到機場,他剛說要打電話找陳太忠,卻不小心發現陳科長正跟著兩個人,在飯店門口閒聊呢,少不得上去打個招呼,“哈,太忠,你倒是跑得快,讓我一路好找。”
得,人家既然找到這兒來了,陳太忠也不能視而不見了,笑嘻嘻地迎上去,“今天有要緊事兒呢,王書記,倆月不見,你這是又胖了點啊
“你跟蔣慶雲,怎麼回事啊?”王浩波也不進飯店,就站在門口跟他聊著,“聽說他過一陣兒,還要去……”
“咳咳,”陳太忠沒命地咳嗽兩聲,打斷了他的話,接著掃一眼身後地那兩位,意思很明顯:別當著他們面說啊,“這個……今天找你,是有點事情想諮詢呢。”
王書記反應過來了,少不得笑著搖搖頭,“那沒問題啊,進去說吧,你們……還在這兒等誰呢?”
“等荊以遠呢,”陳太忠拉他一把,走向自己的林肯車,“進車裡說吧,我想問問,你看,有這麼個水庫……”
“你得給我提供資料啊,水庫容量、豐水期和枯水期的徑流量、平均雨量、含沙量這些,”王浩波既然坐進了車裡,就不怕說點什麼了,“而且,蔣慶雲就賣小水電裝置呢。”
“想起那傢伙,我心裡就麻煩,”陳太忠搖搖頭,嘆口氣,“那傢伙沒立場,跟我的對頭攪到一起去了。”
商人怎麼可能有立場?他們又不是幹部!王浩波對這話很不以為然,不過,他敏銳地發現了一個問題,“你的對頭……很強大嗎?”
“強大?”陳太忠啞然失笑,無聊地看著車外,眼中的輕蔑,估計車窗戶外面的人都看得清楚,“呵呵,不對路而已,說強大就是笑話了。”
我覺得也應該是這樣,王書記點點頭,鳳凰市官場的內容,遠沒有素波的豐富,論層次也要差一點,不過,由於鳳凰算是革命老區,勢力糾纏略微複雜點而已,反正,陳太忠既然能攀上蒙藝的線兒,在鳳凰市肯定是可以橫著走的。
他正琢磨呢,卻不防陳太忠已經鑽出車去了,因為他看到王玉婷陪著一個老頭,一箇中年人從另一輛車裡下來了。
老頭自然就是荊以遠了,等王玉婷介紹完畢之後,他上下打量著陳太忠,雖然眼睛有些無神,但是眼中的驚訝,還是一覽無遺,“哈,小陳你這麼年輕?真的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大家重新進入飯店,只是已經有好幾趟航班延誤,來接機的人挺多,包間已經滿了,說不得大家只能坐在大廳裡。
中年人是荊紫菱的父親荊濤,他不放心老爹一個人出來,說不得就要跟著來看看,“陳科長年紀輕輕,在甲骨文上的造詣,真的不低啊……”
“哈,機緣巧合而已,”已經被逼到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