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頂他兩下,“過來一下,純良,就是這個事兒……”
兩人走到房間另一角的沙發處坐下,陳太忠嘀嘀咕咕地跟許純良把事情一講,許公子登時呆若木雞,好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我說你這是什麼表情啊?”陳太忠皺皺眉毛,一撇嘴,“咱哥倆不是外人,我才想找你幫忙呢,成不成你言語一聲啊。”
話是這麼說,其實,他已經有點心虛了,這個……哥們兒不會是又錯了吧?
“我挺想幫你的,真的,太忠,”許純良乾咳一聲,低聲嘀咕了起來,“可是,董祥麟是正廳啊,我老爹才是副省,又不分管他,你讓我怎麼幫你啊?”
“我要是攛掇幾個人上訪呢?”
“訪倒正廳?那你去中央上訪吧,”許純良哭笑不得地看著陳太忠,又送他一個白眼,“而且,這件事也不大,總共四百多萬,全讓董祥麟吃了,也沒啥意思啊。”
那倒也是啊,陳太忠皺著眉頭撓撓腦袋,人家範曉軍在裝置款項上整出七八千萬的虧空,到最後,朱秉松也只能弄下一個水利廳的副廳,還是很不張揚悄然病退地這種。
“可是,我真地很想搞他一下,”他不甘心,說不得就要求教於對方了,“你覺得我該怎麼辦,比較合適一點?”
“這材料,你該直接遞給蒙勤勤,給我沒用,”許純良嘆一口氣,“這不是我不幫你,人家敢這麼搞,手裡肯定有應對的牌,真要想硬把他下了,你得不講理一點,可是能跟一個正廳不講理地,除了杜毅也就只有蒙藝了,蔡莉都不行。”
這個解釋,陳太忠認可,科委的人別的不行,玩心眼那是一等一的,以下午的調研會為例,截流鳳凰的方案,他們都能找到那麼多的理由,說得理直氣壯,像這種事,又怎麼可能沒有說辭呢?
沒錯,董祥麟在寫字樓事件裡,肯定是得了什麼好處,但是,有那麼多託辭擺上來,而他本人又是天南省學術界的一面旗幟,想動他,還真是得不講理一點。
“我是不想三天兩頭地麻煩蒙書記啊,”聽到這個建議,陳太忠無奈地嘆一口氣,“算了,那就當我沒說好了,哼,不過……他,嗯,我還是不說了。”
你繼續說啊,我很想聽呢,許純良看他一眼,琢磨一下,“要不這樣,嚇唬他一下倒是可以,讓他沒工夫為難你,其實,唉,我不是不想幫你……”
“那這樣吧,”陳太忠感覺到了他的欲言又止,心裡有點不快,不過,人家估計是有什麼難言之隱,說不得,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那個王浩波,算是我的好朋友,想競爭水利廳的副廳,你看能不能幫著想想辦法?你放心,我不讓你白幫忙。“你這說的,可全是大文章,”許純良苦笑一聲,雖然大家都不點破,他何嘗不知道,陳某人是說他老爹許紹輝呢。
這也是慣例,高幹子女們說話,除非特別熟慣的,一般少提及什麼“你媽、我爹”之類的字眼,會這麼說的,都是那些毛都沒長齊的小孩。
只是,他知道,自己老爹在天南,一直以來都很低調,所以他也從來不攬這種事,就他了解的,老爹最多也就在正處級別的人事上打過招呼,關於廳級的,就是舉手了。
“不過,我試試看吧,”許純良總不能兩次都拒絕陳太忠,“反正時間還早,我視情況而定吧。”
他想的是,兩會才開完,估計不會有什麼大的人事變動,水利廳要是空出副廳,估計也是幾個月以後的事兒了。
“不早了,彭重山馬上要病退了,”陳太忠低聲嘀咕一句。
“彭重山……要病退了?”許純良的眉毛,登時就擰在一塊了,他不知道這個人,不過,這不妨礙他對這一條訊息的關注,“這是水利廳的副廳長?”
“嗯,是啊,”陳太忠笑著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