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簽約之前,去省委組織部彙報,按道理來說,他這個級別不能直接上門,起碼要拉上省局的領導去——最好還是大局長。
但是他在省局真沒有什麼得力的靠山,而這機會是如此地難得,他也不會上杆子去求人佔便宜,索xìng是心一橫,孤身前往——能不能見到領導無所謂,關鍵是我來過。
殊不料,嶽黃河不但在辦公室,還讓他進來了,聽取了彙報之後,嶽部長居然很奇怪地問了一句,“陳太忠給你施加了不少壓力吧?”
只這一句話,霍國祥嚇得差點把褲子尿了,只當是部長要拿自己欺瞞領導做文章了,不成想胡亂應對幾句之後,才聽到嶽部長又表示,我很少過問zhèng fǔ的事,你的主觀願望是好的,但是想做好事情,光有主觀願望是不夠的,還要強調方式方法和執行力。
你這次選的試點,是個最好的試點,也是個最壞的試點——小陳那傢伙花錢手腳大,但是對效果也很重視,不要讓他有歪嘴的機會。
這話說得飄飄渺渺的,霍國祥細細琢磨,都不太好判斷得出其中深意,不過有一點他可以肯定,那就是嶽黃河對陳太忠不是一般的重視。
“嶽部長做出了重要的指示,”大致說兩句之後,霍局長淡淡地表示,“他說預jǐng機制也是社會制度先進xìng的體現,這是一個陣地,咱們不佔領它,就要有居心叵測的人去佔領……這是一場看不見硝煙的戰爭。”
“什麼?”陳太忠筷子一抖,好懸沒把一截黃瓜掉到桌上,他訝然地側頭,“你確定,他評價的是預jǐng機制?”
“我很確定,”霍局長點點頭,一本正經地回答,“嶽部長說,不能對自然災害做出及時準確的預報,對咱們國家的發展和穩定,是相當不利的,與其任由別人散佈謠言,不如讓我們的權威機構來預jǐng,哪怕有一兩次錯誤,只要初衷是好的,能引起多大的風浪?”
“這是要給廣北的地震局翻案?”劉海芳聽得禁不住愕然,這樁舊聞在恆北官場原本就不是秘密,最近跟氣象局的合作中,也有人提起,所以她也知情。
“也不是要翻案,憑良心說,自從開始著手搞這個預jǐng機制,我才深切地體會到,風吹草動就搞預jǐng也不好,”霍國祥搖搖頭,一副深有體會的樣子,“長此以往,也是會造成社會的動盪,所以關鍵還是在一個度上。”
“度是最難把握的,這個東西有點唯心,”陳太忠聽到他如此說,禁不住出聲發話,他最近苦抓制度建設,下意識地做出反駁,“把預jǐng機制的分級體系做好,保證大多的虛驚內部消化,不要影響到廣大群眾就好。”
“比如說你氣象局給北崇預jǐng了,區裡可以根據時間長短。可信程度劃分為幾個級別,在有必要的時候。再傳達到各鄉鎮和行局,在進一步確定訊息之後,再傳達到村委居委這個層面,隨時準備向廣大群眾宣佈……做到外鬆內緊。”
“這樣的話。壓力就背在幹部身上了。”霍局長聞言笑一笑,“他們的責任還真就重大起來了陳區長,在你手底下當兵,可是辛苦啊。”
“這是幹部們應當承擔的壓力,接到預jǐng,不但要時刻準備宣佈,還要隨時能趕赴現場救援,”陳太忠哈地笑一聲,半開玩笑半當真地回答,“這麼一來。他們也就沒時間去花天酒地唱歌跳舞,也是保障他們成長的一種手段。有正面的、積極的意義。”
憑良心說,陳區長認為,現在的幹部缺的就是責任心,而這種jīng神,在老派人身上隨處可見,比如說林桓這個老不修,毛病多多,但是從本質上講,林主席在工作的空餘時間。會積極主動地過問一些周邊的事情,既做了他要做的工作。也能發現一些其他問題,並加以解決。
這種工作的主動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