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別處的船家都會唱歌,你也唱唱嘛。聽你們唱歌本就不是為了什麼好嗓子,就是聽個調兒罷了。」沈樊成笑道。
「我會唱的歌不多,還難聽,就不要了吧。」
「唱一個嘛。」沈樊成道, 「不然我跟你合唱?」
船伕臉色一變,忽然扔了竹篙,從腳邊的麻袋下踢起一柄細刀,直刺沈樊成而去。另一名船客此刻也摸出了兵器,與船伕夾擊而來。
沈樊成「嚯」了一聲,閃身一避:「我就看你這撐船姿勢怪怪的,果然,還一來來兩個。」
船上僅剩的那名女船客尖叫一聲,連連後退,可這船就這麼大,又能退到哪裡去。
沈樊成將殷家兄妹二人並那名無辜船客護在身後,禍水劍鏘啷一聲出鞘,劍面倒映出一片湖光山色。
「公子絕這次派的人,倒是比上回好了許多,至少還光明正大。」他冷笑一聲。
兩人對視一眼,沒想到他竟然直接點出了公子的名號。
既然如此,那也不必客氣,反正他能知幕後者為公子絕,想必也知道了此行目的,動手倒不必再顧忌許多。
思及此,二人動作更快。
殷佑微、殷俊和那女船客縮在狹窄的船尾,沈樊成橫劍立於三人身前,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刀光迎頭劈來,沈樊成提劍一擋,鏦鏦錚錚,金鐵皆鳴。
他反手一轉,劍鋒抵著刀鋒繞了半圈,抬腕重重一撞,劍聲嗡鳴,將那把細刀震飛開去。
「這刀法連刀烈春都不如,也敢來動手?若愚閣竟已無人至此了麼?」
沈樊成一個旋身,長腿踹中身側襲來的另一人,那人順勢一撲,軟劍往沈樊成腳下一掃,趁他翻身避開之時,軟劍也從地上彈起,震顫著沖向他的後腰。
「當心!」殷佑微忍不住叫道。
沈樊成腰上一折,反手持劍一格,將那軟劍抵住。
先前被震開的船伕再次糾纏而來,與持劍船客聯手襲來。
風聲獵獵,光影錯亂,利刃清鳴。這一艘小船在河心蕩來盪去,不停地打著轉兒。
禍水劍的鋒芒破空而去,粼粼波光映在劍面上,流轉不休,如同裂空的紋。
他劍氣厚重,那是師承梁易,他劍招凌厲,則是由心而生。
小船就這麼大,又要顧忌著身後之人,沈樊成縱有滔天的本事也施展不開,而且在最初交手之後,很快那兩個人便摸清了底細,出手更加配合。
場面一時呈膠著之勢。
殷佑微心驚肉跳地抓著殷俊的袖子,殷俊亦是一副緊張模樣。
女船客怯怯地靠過來,顯然也是怕極。
殷佑微看了她一眼。
女船客抱緊了手裡的包袱,又縮了縮,掩面泣道:「這不關我的事……不要殺我,讓我回去,讓我回去……」
殷佑微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別害怕。」
女船客的哭聲驟止,她身子震顫不休,瞪著殷佑微不說話。
唰。
殷佑微拔出了插入她後背的匕首。
殷俊已然是驚呆了。
女船客忽而嘶鳴一聲,抽出墊在包袱下的長劍,直劈而來。
「三妹!」
殷俊驚叫一聲,撲了過去,死死地抱住女船客,攥住她持劍的手腕,不讓那劍落下。他已經無暇顧及殷佑微為何突然多了一把匕首,又如何及時發現了這女人的不對,此時此刻,他唯有一個念頭,這些人要對他們不利,沈樊成分身無術,他們只有自救!
殷佑微趁著這個空檔,再次用力地揮出匕首,又穩又狠地扎進她的心臟!
前後皆洞穿,女船客劇痛難忍,手足無力。
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