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欺負我。&rdo;壞哥哥。
&ldo;喬弘書,要愛護妹妹,不可以嚇她。&rdo;這兩個孩子呀!越看越得人疼,實在可愛得讓人想寵他們。
喬立春自知身子不濟,她在鎮上休養了兩日,吃了幾帖藥後直到舒適了,才退了客棧的房間決定&ldo;回家&rdo;。
回到這身體原主出生的地方,周家村,也就是她未出閣前的孃家。
她還把兩個孩子的姓給改了,跟她姓喬。
周家村有一半的人姓周,原本還更多,但陸陸續續搬進一些外姓人,周姓仍是大姓,因此仍用周家村當村名。
喬夫子逝世幾年了,想必他的舊宅已是荒蕪一片,因此喬立春特意租了一輛牛車,買上一百斤白米、五十斤白麵、五十斤玉米粉,一些肉和細鹽、油之類的日常用品。
唯恐屋內不能住人,還特意買了兩條七斤重的大棉被和打掃用具。她想稍微打理一番總能窩上一夜,其餘的待日後再慢慢收拾,她不著急,只要有個能睡覺、煮食的地方就好。
誰知才一開啟半人高的紅漆門板後,裡頭的雜糙都快比人高了,前兩年的風雪太大乏人清理,有部分屋簷被壓垮了,傾斜一角,鋪頂的瓦片亦翻飛了好幾片。
若是不下雨還好,一旦下場沁人的秋雨,屋外下大雨,裡面下小雨,接都來不及接,滴滴答答的濕了一屋子。
喬立春呆住了,有種不知從何下手的錯愕。
好在喬夫子在世為人不錯,廣結善緣,曾經不收束脩為村裡的孩童啟蒙,有感他的善舉,澤惠兒女,一聽聞嫁到鎮上的喬立春回來了,還帶了兩名畫人兒似的孩子,紛紛不問原由的趕著來幫忙換瓦,將傾斜的屋簷以柱子撐直。
喬立春自個兒兒當然也不好意思盡求人幫忙,一有空便除除糙,砍掉雜樹放在院子曬乾好日後當柴燒,還清出一塊足以種菜的菜園子,土已翻鬆,隨時都能放籽播種,趕在入冬前收穫一輪。
其中她最感謝的是隔壁鄰居周嬸一家人,他們幫了她不少忙,還教她許多事,在最短的時間內整頓好母子三人,而不致於處處侷促,連生個火也升得滿臉黑。
&ldo;喬家丫頭,你不是說要些小蔥和絲瓜、南瓜的種子嗎?我給你帶來了,趁著天氣正涼慡趕緊下種,過個幾天氣候又要轉涼了……&rdo;
&ldo;周嬸你來啦,又給我帶什麼好東西?&rdo;穿著簡樸的喬立春並未綰髻,她只鬆垮垮的以一條頭繩束髮。
微胖的周嬸笑著搖手。&ldo;哪是什麼好東西,不過是田野間常見的種苗而已,你以前還不稀罕呢!說想吃就到野地裡去採,拐了我家的ju芳、ju月到處摘野果、採野桑。&rdo;
到處都有……她眼眸微微一閃,想著北方的土地少有這些東西,種不活不說還貴得很,東北的戰家軍到了冬天啃得最多的是高粱餅,大口喝著燒刀子袪寒。
明明還是不久前的事,卻好似已經離她很遠,下刀子似的寒冷已不復見,她眼前的是開著黃花的小村落。
&ldo;年少不經事,都小時候的事了還提來臊我,周嬸真不厚道。&rdo;喬立春裝羞的打趣。
&ldo;就是嘛!娘老是提過去的事,也不怕人聽了生煩,她連我三歲尿床的丟臉事也一再提起。&rdo;真是羞死人了。
ju芳十五,ju月十三,姊姊活潑好動,見誰都是一張眼兒彎彎的笑臉,妹妹生性羞怯,老是跟在姊姊後面掩嘴偷笑,兩姊妹的眉眼十分相似,就是一動一靜的個性天南地北。
周ju芳上面還有一個十七歲的大哥,尚未說親,正在相看中,底下還有個十歲的弟弟,淘氣得令人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