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出身民俗學,但祈行夜對生物製藥實驗室並不陌生。
或許很多大學生直到畢業,也不會走完校園的每一棟樓,每一間教室,但這其中絕不包括祈行夜。
他是沒有父母的孩子,六親不得力。
秦偉偉第一次看到他,就驚愕怎麼會有這麼苦難的命盤,甚至懷疑他是生還是死,直言祈行夜的面相是早夭之相。
外界給了祈行夜很多讚譽。
可路,要他自己走。
當同齡人還在好奇又激動的體驗大學生活,享受從高考化繭成蝶的自由,撒嬌或抱怨向父母追要更多生活費時,祈行夜已經不吭一聲的在為自己籌集學費生活費。
他快速和同院、同屆甚至同校的同學們打好了關係,獲取他們的信任和友情的同時,更為自己招攬到了生意。
想要出去看電影逛街但礙於滿課?沒關係,找他!
只要二十塊錢,物美價廉。如果連續包學期還附送滿分平時分,所有課堂提問表現課後論文作業繪圖……一條龍服務,包您滿意。
作業不會?沒記筆記?老師不給劃重點?繪圖畫不完了?論文寫到頭禿?
沒關係,找祈行夜!
只要錢到位,就沒有他做不了的事情。
憑藉著優秀質量和良好聲譽,祈行夜迅速在京城大學開啟市場,當時很多人都有他的聯絡方式。在那個外賣和各平臺尚沒有被建立起來的年代,他的聯絡方式和業務範圍,被很多寢室都和小飯館宣傳選單一起貼在寢室門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也是那一屆中最快成為校園名人的存在。
——雖然成名的方式過於奇特。
秦偉偉的朋友遍佈京城大學各院系,就連後門看門大叔都是他的棋友,他很快就從很多老師那裡得到反饋,也猜到了祈行夜在做什麼。
他知道。
但他什麼都沒說。
反而在暗中觀察後,驚奇的意識到:即便各個院系教學樓竄,幾乎京城大學招生簡章上有的院系都替了一遍,祈行夜在這樣不可能的高強度思考和工作強度之下,竟然還將自己的時間安排得井井有條。
就連民俗學系所有事情都沒耽誤,甚至進度遠超之前所有屆學生,剛剛才一年不到,很多學生四年都沒有搞懂的基礎理論知識,就已經夯實,足夠到了可以外出實習、實地考察和學習的程度。
秦偉偉震驚又興奮,覺得自己撿到寶了。
他好奇詢問祈行夜是怎麼做到的,明明大家都是24小時制度,怎麼只有祈行夜用出了240小時的感覺?
當時還年輕,鋒芒更盛的祈行夜滿不在乎:‘只要智商沒問題,這不是人人都可以做到嗎?哦,除非你偷懶。’
秦偉偉:……你在罵我嗎?
那時已有此類端倪預警,但秦偉偉沒有放在心裡,以致於他在很多年之後,才後知後覺意識到:當年那根本就是老天爺在拼命勸阻他啊!
什麼撿到寶了,撿到鬼了吧!
秦偉偉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但祈行夜已經變成了甩都甩不掉的牛皮糖,笑嘻嘻每個正形,怎麼罵都是一拳砸進棉花糖裡。
不知傳聞中的死亡走馬燈是否真實,但祈行夜可以肯定一點,死亡確實會讓人想起很多本以為已經遺忘的事情,放置在高閣已經落灰的記憶,重新找了回來。
“祈偵探?”
許文靜回身,就看到祈行夜站在密閉儀器箱前感慨,他好奇問:“已經找到東西了?這麼快?”
祈行夜笑了聲,垂下眼眸喟嘆般道:“沒,只是……想起了我的老師。”
許文靜點點頭:“秦主任,確實很厲害。”
“祈偵探你是京大民俗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