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失衡塌縮,就必須在一個人離開時,填補上另一人死亡時產生的能量,以配平兩個世界產生的差額。
左秋鳴無意間發現的墳墓,正是通往第二世界的通道。
只是他自己並不清楚。
“問過了,沒在工廠見過你說的調查官……也只有祈老闆你敢貿然進入另外一個世界了。”
陸晴舟帶著祈行夜離開第二世界,落點於化工廠地底:“不過,既然你說那位失蹤,那很可能,他會被通道傳遞到實驗室。”
畢竟一切源頭,都起於融合專案實驗室。
左秋鳴所攜帶的能量不足以讓他透過界壁,但被剝奪時間和空間之後,他依舊消失在了墳墓中。
最有可能的,就是被傳送到了專案的。
實驗室。
祈行夜拎著陸晴舟踏進地底實驗室,看他經過重重生物驗證,冷白燈光漸次亮起,照亮黑暗混亂的實驗室。
然後,祈行夜看到的,就是滿地狼藉和橫倒的屍體。
純白牆壁上迸濺的血液,座椅翻倒,研究員的屍體一具疊一具,有的已經開始腐爛,死不瞑目。
他緩緩睜大了眼眸。
陸晴舟卻毫不在意,邁開長腿跨過屍體,走向實驗室深處。
走了幾步,他才發現祈行夜沒有跟上來,轉身挑眉:“祈老闆?控制實驗的中控室還要再往前走。你不打算救你的人了嗎?”
“我倒是無所謂。”
陸晴舟聳了聳肩,自顧自轉身向前,對周圍屍體視若無睹。
這裡像是發生過一場內訌,或是對生存資源的競爭。
研究員們自相殘殺,彼此爭奪,用上手邊所能找到的一切武器,哪怕是鋼筆,水杯,夾子……
平日再常見不過的物品,都在必要時化作了指向他人的武器,最後插在屍體的致命處,心臟或是頭顱。
徒留後來者嘆息。
“他們掌握著世界最頂尖的科技,卻連一口飯,一口水都沒有嗎?”
祈行夜蹙眉:“陸晴舟,你的應急機制到底是怎麼運作的?”
他看得出來,哪怕其中某些屍體沒有外傷,也最終皮包骨彷彿一具骷髏。
餓死,渴死,甚至窒息死亡。
陸晴舟勾了勾唇:“正如你所猜測的,祈老闆。沒有我的命令,實驗室進入自迴圈,無法與外界溝通。”
“身處地下的實驗室無法自給自足,長時間得不到供應,自然會陷入生存資源枯竭中,最後為了一滴乾淨的水,也可以殺死同事。”
祈行夜垂在身側的手掌緊握成拳,大步流星走向陸晴舟,然後在陸晴舟驚愕的目光中,一拳揮了上去。
“砰!”的一聲,骨肉結實。
陸晴舟捂著鼻子踉蹌後退,血液順著指縫淌下來。
“他們不是你的人嗎,你就是這樣對待你的工具的?”
祈行夜聲音極冷:“連生存的權利都不給他們?”
陸晴舟無奈:“祈老闆,就算我不這樣做,我身後的人也不會容許他們活下去。早晚而已,沒有區別。”
他一手捂著鼻子,甕聲甕氣的:“這個實驗室存在了三年之久,對第二世界的科技研究已經陷入了瓶頸,在我死亡前,對汙染科技的研究就已經停滯了。”
“除非有第二個愛因斯坦級別的人物出現,否則就算我拿回了第二世界的資料,對這些研究員們也如同天書。”
這個實驗室已經走入了自身的末路,就算沒有陸晴舟,它也會被當做失去價值的廢物清理掉。
既知道秘密,又無法做出成果的研究員們,只會有一個下場:死亡。
陸晴舟只是廢物利用,用既定清理結局的實驗室,為自己搏一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