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著半身汙血,兩手空空,侷促的站在家門口不敢敲門。
妻子推門時錯愕,拽著他的衣領扯進了家門,心疼又生氣:誰要你的破蛋糕了?我要的是你這個人!
但紀光還是在燈下,拆了調查官的制服,用針線給兒子做了個玩偶當禮物,又為妻子做了一朵玫瑰花。
染著他的血,是紅色的。
滿是愛意與歉疚。
紀光摸著兒子熟睡的臉,心都化作了一團暖呼呼的,覺得就算兒子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想摘下來送給兒子。
新生命是人類的未來,是寶物。
可為什麼那些實驗室的人,自詡科學,就敢蔑視生命?
好脾氣敦厚如紀光,也忍不住氣得大罵,摔了手裡的目錄本。
“隊長,嬴長官那邊,說過這孩子的狀況嗎?”
調查官猶豫,不忍道:“要是在培養罐裡或者冷凍箱裡沉睡,對外界沒有意識還好。要是,那根本就是個普通的孩子……”
他們要如何與那孩子面對面?
在看過a09十三年來經歷的上萬次實驗資料後。
“做了這麼多次實驗,就算是塊豬肉,用了十三年也早就碎成渣了。a09……那孩子,還能拼起來嗎?”
調查官嘆氣:“那孩子究竟是怎麼熬過這十三年的?這不是十三年,是十三億年的漫長地獄啊。”
“隊長,這上面沒說那孩子的近況。”
調查官希冀的看著紀光:“問問唄?”
電話另一邊的雨隨行:“…………”
“紀隊長,只有這種小事嗎?”
雨隨行皺眉:“我還以為至少是導彈襲擊級別的,才值得紀隊長動用加密線路。”
——至於這麼大驚小怪的嗎?為了一個包裹,專門在運輸途中打電話。不知道過多的通訊會有洩密危險嗎?
紀光試圖讓雨隨行理解自己對那孩子的擔憂情緒。
他堅持不再稱其為“包裹”,或“a09”,那樣就剝奪了那孩子生命的事實,只把他當做冰冷冷沒有生命的物件。
但雨隨行聽了許久,面無表情結束通話。
紀光:“雨……”
電話裡只剩嘟嘟聲。
雨隨行忍不住扭頭問5隊:“1隊的人是從廟裡請下來的嗎?一個祈行夜,一個紀光,感情是不是太充沛了點?”
5隊:“啊……隊長您這話,敢不敢在祈哥或者商長官面前說?”
雨隨行冷笑:“呵。”
“不敢。”
5隊:“…………”
與祈行夜共事過的隊員,對祈行夜還算了解,靠在包裹旁邊老神在在的道:“等著吧隊長,不出五分鐘,祈哥的電話就得打過來問。”
雨隨行:“?問什麼?”
隊員聳肩:“紀隊長在你這吃了閉門羹,但他又不是傻子,肯定會搖人來幹你啊。”
商長官太公事公辦的高高在上,紀光不會輕易打擾長官。但祈行夜?那可是最好的人選。
祈行夜有著堪比商南明的威勢和許可權,聽說今年的春季總教官也是他。
到如今,那位剛入調查局時,還要被商長官的羽翼庇護的顧問偵探,早已經成長為羽翼本身。
祈行夜自己就是高到足以擎起天空的山峰。
想要求助,又不知道該找誰?不敢直接詢問長官?
那就去找祈行夜吧。他一直都是你最好的朋友。
——不論是誰。
只要需要幫助。
聽到隊員提起祈行夜,也被祈行夜打擊過甚至間接被救過命的雨隨行,頓時不自在的假咳了一聲:“怎麼會?”
雨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