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讓專案組覺得村民之間像是有仇恨。
再加上老人沒有親人在意,後事就落在了村子頭上。聽專案組說可以管,村裡人都樂得輕鬆,誰都沒意見。
法醫也順理成章進入了老人的家,準備搞清楚人到底是怎麼死的。
怎麼前幾天還好好的人,這麼快就倒下去了?
手術刀剛一切開,卻不是熟悉的死屍手感,更像蠟質,甚至——
胸腔剛一開啟,黑色粘液就爭先恐後流了一地。
所有的臟器,血管,肌肉,甚至骨頭……
老人面板下面所有的東西,都融化得瀝青一樣。
整具軀殼迅速乾癟軟塌下去,只剩下一顆頭顱“咚!”的砸在臨時解剖臺上,一雙無神眼珠死死瞪視著周圍人。
黑液還迸濺到了一名法醫身上。
這從未見過的場景,令眾人驚呆了,一時間誰都沒有反應過來。
老人融化得很徹底,別說下葬了,想從地面上聚攏都攏不回來。
不知是否是受了驚嚇,一名法醫回來後當夜,就發起了高燒,整個人都浮腫了一圈。
專案組其他人嚇壞了,還以為這是什麼病菌入侵。
可當他們用隨身的常規病原檢測試劑為法醫檢查時,卻發現他本來應該健康得很,所有指標都沒問題。
眾人百思不得其解,可在無法送醫進一步精密檢測的情況下,他們也只能先給法醫餵了退燒藥和抗生素,希望他趕快好起來。
法醫的突然病倒,也像一座大山一般壓在眾人心頭,沉甸甸的喘不過氣來。
不等法醫好起來,卻又突然出事了。
——他失蹤了!
負責看護他的同事,只是轉身倒杯水的功夫,再回頭時,人已經從床上消失了。
並且明明屋外暴雨泥濘,卻連個腳印都沒有留下。彷彿人是螺旋昇天,左腳踩右腳離開的。
“我們找了很久,但都沒找到他……只是在幾天後,村民來找我們,說在自家後院,發現了一件繡著轄區標誌的衣服,問是不是我們丟的。”
王原回憶起那段經歷,即便是在祈行夜身邊,仍舊坐立不安:“那位法醫失蹤的時候,穿的就是轄區制服。”
雖然衣服上沒有專屬姓名,但其他人一眼就看出,那應該就是失蹤法醫的。
衣服已經被泥水浸泡透了,只是還隱隱透出黑色,像是在瀝青裡打了個滾。
惡臭非常。
像是掉進糞坑裡的屍體在炎熱天氣下腐壞的味道。
就連經驗豐富的法醫,都被燻得差點吐出來。
可從那之後,專案組再也沒有找到過有關失蹤人士的線索。
單單是專案組內部,就已經失蹤了三個人,其中一個還是在眾人眼皮底下失蹤的。這令所有人都壓力倍增,入夜也睡不安穩。
王原垂著頭,越說越低落。
他之所以會在祈行夜找到他時,嚇成那副模樣,也是因為有過前車之鑑,他以為自己會步上失蹤者的後塵。
雖然沒有證據,但大家都在說,失蹤的那個法醫,是在解剖老人時染上了麻風病。
為了不拖累大家,所以才趁機離開。反正都要死了,想最後搏一搏離開村子的可能。
卻被山裡的狼吃了。
所以才會只剩下一件衣服。
祈行夜摩挲下頷:“雖然怎麼評價我的都有,但覺得我是吃人野狼的,你還是第一個。”
白翎羽涼涼道:“祈行夜之懼,更甚虎狼啊。”
祈行夜翻了個白眼,強制將白翎羽的視線扭到另一邊:“喝你的熱水。”
白翎羽癟了癟嘴,但奈何商南明就在旁邊,她一點不敢造次,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