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晏先生關心,但我這裡還有工作要忙,等我這邊結束之後再處理。”
說罷,他便想要轉身,重新伏案投身於工作。
卻被晏洺席雙手握住了肩膀,強硬將他調轉了方向,向醫療人員推去。
“楓副官,說過了,你需要治療。”
他平靜問:“你想要血流而亡嗎?況且,傷勢原因找到了嗎。”
——只是盯著螢幕,為什麼忽然就會遭受這麼嚴重的傷害?
只是被螢幕碎裂的玻璃割傷嗎,是否還有其他原因,還是汙染物的連帶效果之一?
楓映堂被強硬送到醫生手裡,就遭受到了醫生一疊聲的詢問,這些醫療人員都暗暗吃驚,沒想到竟然隔著螢幕也會因為汙染物而受傷。
這些被從特工局緊急調派來的醫療人員並非尋常醫生,與國內調查局的醫療官類似,他們也是特工局專門為汙染事件服務的醫護,對汙染物造成的傷勢更加拿手。
只是工作這麼多年,他們也是第一次看到,竟然在螢幕後面就能受傷的情形,一時都格外嚴肅細緻,向楓映堂詢問時,大有以他的反應作為以後教科書的架勢。
脫下黑色制服長大衣,露出裡面的白色襯衫,楓映堂低頭時,才慢了一拍意識到,血液竟然已經染透了整個左手手臂。
從肩膀下方一點,一直到手掌手腕,全部都被炸開,甚至還有脫臼問題。
甚至傷及血管。
所以才會出了這麼多血。
醫護人員屏息,小心翼翼的將已經開始粘在面板上的血襯衫剝下來,直到最後一點衣料脫離手腕,這才鬆了口氣。
“幸好,沒有造成二次傷害。你要是再晚一點,等血液凝固,衣服粘在傷口上,再想剝下來就要連著撕下一層皮。”
他眼帶譴責的看向楓映堂:“都已經上到這種程度了,你怎麼不說?”
醫療人員和調查官簡直是“天敵”。
不愛惜身體,經常扛著重傷硬上的調查官,在醫療人員眼裡就是不聽話的“熊孩子”,又愛又恨,恨不得上手揍一頓好聽話,卻又捨不得。
即便是楓映堂在醫療人員面前,尤其是自己理虧的情況下,還是不由得氣弱幾分。
還有工作要忙,擔心會有人需要確認命令但找不到他,楓映堂也拒絕了去醫療站,而是就地處理。
他坐在辦公桌上,赤裸著上半身,任醫生為他仔細處理傷口。
與此同時,還不忘轉身低頭,向胡未辛詢問確認。
忙碌的副官,連一分鐘都不曾停歇。
楓映堂有一張乾淨清澈得像大學生的臉,在學生時代遇到,是會被封為校園男神的容顏與氣質。
當他笑起來時,彷彿連天空都晴朗了起來。
因為出外勤的時間比起其他調查官更少,楓映堂藏在調查官那身冷硬黑色制服下的面板很白,薄薄一層肌肉,骨肉勻稱的修長好看。
他坐在光裡,冷白燈光打下來,將那身漂亮肌膚照耀得彷彿綢緞般,光暈聖潔。
只是染紅了半邊身軀的血液,將聖潔的神像拖入地獄。
晏洺席深深注視著楓映堂,夾雜著冷意的凜冽眉鋒沉下來,眼眸幽暗無光。
楓映堂忽然覺得很冷。
他抖了抖,“嘶”了一聲。
果然,四月份還沒有徹底溫暖起來,光著上身還是有些冷啊。
他心裡暗自嘟囔著轉身,忽然瞥到一角大衣,這才忽然從繁忙工作中回神,想起來還有晏洺席的事。
“晏先生是怎麼進來的?”
楓映堂笑眯眯看向他,閒聊般詢問:“我還以為,外面已經被特工們封鎖了?”
“這裡是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