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的牢獄邊界的瞬間,空氣牆猛然破碎成無數碎片,紛紛揚揚落下,如晴雪落在西南的密林。
巨大的聲響也驚動了商南明等人。
商南明敏銳回身看去,就看到一抹顯眼的橙紅色從眼前刮過,在雪花中將要離開。
……阿泰。
即便只有不到一秒的瞬間,商南明也迅速認出這就是照片上的黑衣降頭師形象,在認知的同時,挺拔身軀已化作一道流星疾速衝向阿泰。
長臂一撈,便扯著圍巾拽住了阿泰。
可憐大名鼎鼎的t國黑衣降頭師,此刻卻像是被拽住了後脖頸的魚,被死死掉在魚竿上,在風中搖晃。
商南明的反應速度快到就連阿泰自己還沒反應過來,左秋鳴也站在不遠處,後知後覺意識到這似乎是敵襲。
“商長官!這是……?”
左秋鳴連忙跑過來想要幫忙,卻被商南明抬手擋下。
他垂眸,看向手裡拎著的阿泰:“祈行夜呢?”
商南明問話時的聲音也依舊平靜,公事公辦的冷酷:“你殺了他?”
但所有聽到聲音的人,卻抖不自覺抖了抖。
就站在商南明身邊的左秋鳴,對此感受最深。他忽然覺得自己像是站在冷庫冰箱旁邊,吹出來的冷風幾乎要將他凍傻成冰雕。
阿泰也因為商南明的問話而從剛剛的渾噩中清醒過來,被狂風吹颳得七葷八素髮疼的腦殼,慢慢恢復清醒。
他一抬頭,就看到了商南明居高臨下冰冷看過來的眼神。
很冷。
像是在看屍體。
阿泰有預感,只要他敢說自己殺了祈行夜,下一秒他迎來的,一定死亡。
黑衣降頭師也有自己的驕傲,尊嚴不容許他人冒犯,但在商南明眼前,他卻絲毫生不出不快之感,只有深入骨髓的震感與絲絲縷縷攝住心臟的恐懼。
阿泰皺了下眉,嘶聲問:“你是祈行夜什麼人?”
這通身的氣派和久居上位實權在手的威嚴,可不是尋常人能有的。
商南明頓了下,道:“我是他的……朋友。”
阿泰看了商南明兩眼,似乎在思考他話語的真實性,隨即追問:“你和爛仔秦,秦偉偉,什麼關係?”
雖然阿泰並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但商南明還是微不可察的鬆了口氣。
既然還知道問問題,那就說明阿泰並沒有對祈行夜出手。
連商南明自己也說不清,自己為什麼會感到些許高興。
但他的聲音依舊平靜沒有起伏:“秦偉偉是祈行夜的親老師。”
阿泰像是這才確認了商南明身份真實性一般,點點頭,道:“我沒有殺祈行夜。是他將我送了出來。”
他說了些有關於祈行夜的事,也包括了自己與秦偉偉的相識,秦偉偉讓祈行夜前來支援他的事實。
確認了阿泰確實沒有對祈行夜不利,而是友方陣營之後,商南明拎小雞崽一樣將瘦弱的降頭師拎著放在地面上,站好,然後才放開手。
阿泰也沒心情追究商南明的無禮,他環顧四周,看清了商南明和餘荼等人的身影,從他們身上,他嗅到了和祈行夜類似的氣味。
若有若無,黑暗與死亡,隱匿危險的氣味。
那是隻有長久身處黑暗,與死亡共舞的同類們,才會嗅得到的獨特氣息,更像是對同類彼此間身份的確定。
阿泰皺眉,沒想到祈行夜的朋友們竟然是如此危險的人物,一時有些不贊同,擔憂起老朋友家學生的安全,怕真誠善良的祈行夜被他們帶壞了。
但轉念一想,他剛剛最後一眼看到的祈行夜……似乎,也不像什麼好人。
於是他又釋然了。
滿意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