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你老闆的濾鏡,什麼時候能薄一點?”
這簡直是幾千米厚的濾鏡吧?
牛那是共鳴嗎,那是在罵街吧。
牛:我它嗶嗶¥≈ap;ap;!!
明荔枝眨了眨眼,無辜:“怎麼會?”
他自信點頭:“就沒有人不喜歡我家老闆的。”
餘荼放棄拯救了。
祈行夜嚎得最大聲,明明是溫婉纏綿的山歌,被他唱成了破陣曲的架勢。
也激起了老鄉們的熱情,一個個都索性扔掉了調子,扯著嗓子乾嚎。
什麼曲調什麼歌詞已經不重要了。
最重要的是比誰的嗓門大。
“唱”到口乾舌燥,意猶未盡的老鄉才停下來,喝了口酒。
他猶豫問:“你剛剛說的那個桃子鎮,是非去不可嗎?”
阿叔上了年紀,風吹日曬的臉上溝壑深深,卻眉目慈祥,像是要試圖拉住自家走錯了路的仔,努力讓祈行夜改變目的地。
去什麼桃子鎮呢?
還不如去他家,他殺雞開酒好好招待。
已經近乎懇求。
祈行夜敏銳察覺到了阿叔話語裡的不對勁,卻只不動聲色:“阿叔,桃子鎮怎麼了嘛?”
他故作為難:“我和朋友約著一起去那玩,不去的話不就是失約了嗎?”
阿叔嘆氣:“可你要是去,就要和人生失約了。”
“住在這附近的人,誰不知道桃子鎮今年發生的事?”
都是附近的村子,誰家沒有幾個外嫁外娶的親戚?
親戚私下底不說謊話隱瞞,一來二去,也就都知道了桃子鎮,去不得。危險。
最開始,只當是老人到了歲數,忽然就老年痴呆了。
家裡的老人整日枯坐在床上,痴痴傻傻的笑,眼神空洞。不管家人怎麼呼喚餵飯都不行,很快就會油盡燈枯,在某一個凌晨死亡。
家人雖然悲痛,但也照舊發喪。年紀大了,再抗拒也會有這一天。
可是相同的情況,很快出現在鎮上的孩子和年輕人身上。
居民們開始急了。
他們說,這應該是死去的老人鬼魂不願離開,仍掛念纏繞著自己的兒孫們。
所以桃子鎮在附近請了一批又一批的神婆神公。
卻就是不見好轉。
直到鎮子上回來一個大學生,看了症狀,說:什麼鬼上身?現在是講究科學的時代,這分明就是中毒!
鎮子上的人大吃一驚:我們與世無爭,誰會給我們下毒?
不久後,這個問題得到了答案。
——河水。
貫穿桃子鎮的河水,為居民們提供了日常全部所需。圍河而建的格局,也註定了河水會嚴重影響居民生活。
而這條清澈了千百年的生命之河,卻忽然間變得顏色詭異,味道刺鼻。
一半紅一半綠,還互不相融。
這副奇特的景象驚嚇到了居民們,他們覺得這是有人做法。
但大學生問了上游幾個村子的經濟來源,卻連聲喊:錯啦,錯啦!不是做法,這是違規排放,環境汙染。
化工廠建在上游,沒有排放的廢水裡含硫含氰,味道刺鼻且有劇毒。十幾年前上游的村子也出過事,但賠償到位後,事情不了了之。
死了親人但拿到了百萬賠償的村民,美滋滋蓋了大別墅,換了小轎車,連聲誇化工廠是活菩薩,大善人。
沒想到十幾年後,化工廠汙染捲土重來,這次害的,竟然是他們下游的桃子鎮!
居民們出奇憤怒了,在大學生的帶領下,給各個地方打電話,舉橫幅,寫書信。
等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