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得像粽子。
聲音像是從牆裡傳出來的。
似乎有女子,不甘心的唱著舊時曲,在夜半,幽幽從牆壁裡飄出來。
像是……就在他身邊的牆壁裡,封死曾經住在這裡的某位嬌客的身軀和靈魂,在百年的時間內,已經腐爛得只剩下一具空蕩蕩的骸骨,但依舊執著的用一雙黑黝黝空洞的眼窩,透過牆壁,直直看向牆外一無所知安眠的住客。
日日夜夜,始終陪伴跟隨,卻不曾出聲。
直到,今日,滿月。
祈行夜趕緊看了眼掛曆,在意識到今日陰氣極重之後,不由得嚥了口唾沫,走出去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冷風一吹,被子下的長腿都冷得發顫。
“姑,姑娘,也曾經是住在這裡的嗎?”
祈行夜試探著問:“或許,你知道什麼叫賣房子嗎?這房子現在是我家,能,能請你出去嗎?”
他看了眼起霧後朦朧的玻璃:“外面這個溫度,我要是出去睡,可能就凍成冰雕了。姑娘這麼善良,唱歌這麼好聽,一定不會忍心的吧?”
那歌聲依舊幽幽飄來,聽得祈行夜心裡發冷。
他暗道完蛋,這又鬧鬼了。
但他以往和房子裡另外一些“住客”的談判技巧,這次卻像是忽然失了效,不論他如何勸說,不僅沒有人應聲,就連歌聲都沒有變化。
祈行夜:……該不會這次的鬼,是鐵了心的要殺了我吧!
“等,等下!在你真準備動手之前,容我打個電話。”
祈行夜試圖和牆談判,一手指向牆做出制止的手勢,一手快速撥出那個熟稔於心的電話號碼:“偉偉救命!”
秦偉偉:“……你這次要是死不了,我就打個飛機回去親自弄死你!”
祈行夜:“這不是狼來了,是狼真來了!”
即便當著女鬼的面,他的聲音也沒有顫抖,快速平穩的將眼前的情況和秦偉偉說了,並且外放讓秦偉偉自己聽:“是不是很恐怖!”
秦偉偉聽著從電話裡傳出來的幽幽歌聲,一開始還神情凝重,但半晌,他面色遲疑欲怒:“你大冬天凌晨的把我從被窩裡拽出來,就是為了給我放歌聽的?!”
祈行夜:“?沒有啊,冤枉啊青天大老爺!你沒聽見這女鬼鬧得有多兇嗎?”
他可記得清楚,偵探社這房子在幾十年前的舊時代,曾經是某位藏嬌客的金屋,後來局勢混亂,嬌客帶不走,就被那人毒殺在這裡。
從那之後的好幾任房主,可都莫名其妙毒發暴斃在這房子裡,明明沒有毒,卻是和之前那位嬌客一模一樣的死法,還有傭人作證說出事當晚聽到了歌聲。
祈行夜小心翼翼:“你覺得會是那位被拋棄毒殺的嗎?”
秦偉偉:“你上課是不是睡覺了!當年那位可是京城唱花旦的,你自己聽聽你放給我的是什麼!”
民俗學系主任很生氣:“所謂的改良唱法,這幾年才出現的東西——你是想說那位為了嚇死你,還專門為了你學的現代唱法?死後幾十年還要學習新知識?你放過人家吧!”
別人都是活到老學到老,到這還要求人家一個女鬼死了還得學習嗎?
慘不慘,聞落淚!
祈行夜:“啊?”
被秦偉偉一提醒,祈行夜剛剛睡得迷糊的思維也重新運轉,真的聽出了不同。
祈行夜:“哦……那可能是誰家半夜唱歌,搞錯了嘿嘿~偉偉你去睡吧,沒事了。”
秦偉偉咆哮:“我看你就是故意整我的!你賠我頭髮!”
祈行夜:“往好處想想!雖然你損失了頭髮和暖被窩,但我獲得了安全啊!”
他的語氣要多真摯就有多真摯:“你最可愛的學生不用被鬼吃掉了,你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