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聲:“那我們扯平了。”
祈行夜釋放出商南明的行為激怒了汙染源,它一改剛剛的平靜,一手捧著那顆並非自己的頭顱,一手伸向祈行夜兩人。
白點散發著微光,如落雪,在室內紛紛揚揚,落在血水中融化。
黑暗在扭曲,整個空間內的壓力徒增。
那些頭顱在空氣中顯露又消失,數不清的無頭人逐漸從四面八方現身,靠近祈行夜兩人。
他們被圍困在此,無論向哪個角度看去,都只能看到逐步走來伸手向他們的無頭人。
含混的雜音交織,融化成一片令人頭疼的雜音,像摻雜著電流噪音的佛經。從地獄傳來,惡鬼索命。
祈行夜皺眉,一心二用努力分辨,聽清那些無頭人說的,是:頭,將我的頭,還給我。
它們向祈行夜伸出手,踏進血水。
“我的頭,把我的頭,還給我。”
“你看到我的頭了嗎?如果你沒有,那就用你的頭來代替吧。”
“死吧,死吧,和我一樣,變成我們中的一員……”
祈行夜與商南明交錯站位,確保不會有任何視野死角,他握緊了手中長刀,低聲問:“你是搶了他們錢嗎?他們怎麼緊追不捨的?”
他大致數過去,發現這些無頭人中,還有不少“熟人”。
之前在小區裡不僅見過,他甚至還用簡易拘束裝置將它們綁了起來——好吧,是有幾個無頭人,因為拘束裝置不夠而共用了一個。
而那些共用的,現在又完好無損的出現在了這裡,就連他之前造成的傷害都蕩然無存。
祈行夜:……淦!白乾了!
但他也在這一刻,清晰的意識到汙染物並不等同於他曾經熟悉的世界,無法真正被物理傷害。
不論他打倒那些汙染物多少次,甚至令其粉身碎骨,但只要汙染物依舊在汙染粒子的影響下,它就能一次次的“滿血復活”。
祈行夜無語,快速低聲的向商南明說出自己的發現。
商南明輕笑:“這就是汙染,祈行夜。”
“你尚屬幸運,武器對你而言沒有限制。但對其他調查官,沒有特製武器,他們連汙染物都碰不到。就算費盡心力深入巢穴,還要面臨武器可能見底的險境。”
商南明聲音依舊平穩,即便他已經衝向圍攻而來的無頭人,激烈的動作也絲毫不影響他的聲音。
祈行夜本來點了點頭,卻慢慢意識到什麼,疑惑的歪了歪頭:“他們?你的人稱代指為什麼是‘他們’?”
“商南明,你不在這個範圍內嗎?”
商南明的身影已經快得看不到了,變成了血色翻湧間的一抹殘影,只能聽到不斷響起的槍聲。
祈行夜:“?”
他滿頭問號,無辜攤手,但還是隻能暫時放下疑問,緊跟著衝進圍攻之中。
而在反擊的間隙中,祈行夜的視線越過無頭人,分明看到汙染源彎下腰,珍惜的從一地狼藉血汙中,拾起一本漫畫,小心翼翼抬手用袖子擦過封皮上的血汙。
祈行夜皺眉。
緊隨而來的攻擊讓他旋身反擊。但再看向剛剛汙染源站立之處,卻空無一人。
汙染源不知所蹤,像是在汙染物的掩護下逃跑。
而沒有了汙染源近距離的加持,汙染物像是上班摸魚帶薪拉屎的打工人,攻勢也不似剛剛迅猛難擋,給祈行夜兩人留下了得以喘息的間隙。
“所以,你剛剛到底遇到了什麼?”
祈行夜在嘈雜聲音中扯著嗓子喊,問商南明:“你怎麼被人金屋藏嬌了?那汙染源又是怎麼回事?”
商南明:“……或許,下次你可以重修一下語文。”
成語是這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