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任何異樣時,卻發現祈行夜竟然是真的實打實的如此認為,並且真切的相信,他有信心可以解決。
明明只是個年輕人,卻像是已經狩獵多年的老手一樣,成熟穩重,並且……好勝。
阿泰深深注視著他:“你不怕死嗎,後生?如果你現在不走,再往後,我就很難保證你能全須全尾的離開了。”
祈行夜聽出了阿泰話語下的隱含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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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是在威脅,更像是在善意的提醒,在暴風雨來臨前,驅趕著人們離開避難。
他意識到不好,皺了下眉問:“發生什麼事了?”
阿泰沉吟半晌,才點點頭,向他揚了揚下巴,示意他跟上自己。
兩人一前一後,深一腳淺一腳的行走在山林淤泥中,由阿泰引路,向山林更深處走去。
“後生,你剛剛說,你叫什麼名字?”
阿泰淡淡問:“或許你的名字,我有了應當記住的必要。”
“我是祈行夜。”
祈行夜笑著道:“我只是個普通的私人偵探,靠著接人委託,拿錢消災生活,如果您有任何需要,可以隨時聯絡我。”
“不論是何時,何地,怎樣的事情,只要我接了您的委託,就一定會為您完成。”
他輕笑著,修長手指間夾著名片遞過去:“這是,偵探應該有的契約精神。”
阿泰瞥了他一眼,臉上溝壑深深的層層皺褶抽動,似乎是在笑。
但他終究還是伸出手,接下了祈行夜的名片:“我記住你了,祈行夜。”
“敢和一個黑衣一起在墳場裡走的,你還是第一個。不怕我殺了你?”
祈行夜聳聳肩,笑眯眯道:“那您怎麼向我的老師交差?”
“況且,相信我,不論您遇到的是何種汙染物……”
他轉頭看向前方的山林,目光雪亮堅定:“我都有信心,可以解決它。”
阿泰微不可察的笑了,點點頭。
在向深山走去的路上,他聲音嘶啞的向祈行夜說起了這三年來在山林中的變化,包括他與屍體打交道時的發現。
“我是被科學拋棄的舊日,祈行夜,我知道在你們現代社會,會有很多新科技,新發現,被從實驗室裡送出來。但我從來不喜歡科學。”
阿泰問他:“人們將降頭師分為黑衣和白衣,將我們以善惡歸類。但為什麼沒有人將科學也以善惡分類?那些實驗室,你們喜歡的科技,都是好的嗎?”
“我看未必。”
對於科技,阿泰有他自己的理解。
——尤其是在深山三年,看到過那些被t國資本財團拋棄進山林的屍體之後。
阿泰對屍體很熟悉。
他畢生都花費在了復仇這一件事上,沒有娛樂,不會分心,所有的時間精力都拿來放在研究降頭術上,這是他唯一能與資本財團對抗的方式,怎能不上心。
財團聘請大降頭師與他對抗,阿泰就拼盡所能繼續提高自己的術法,敵人提高一分,他也提高一分。
在漫長歲月中,阿泰學會的,最現代化的一件事,應該就是解剖。
他對人體和死亡的瞭解,遠遠超過任何最傑出的法醫。
因此,阿泰在剖開山林中那些屍體,進行了精細的檢查之後,發現了一件事。
——所有被t國資本財團拋棄的屍體,不論男女老少國籍人種,都有一個共同點。
他們,都被進行過人為的實驗和改造,動脈上,都有密密麻麻的針孔,幾乎戳爛了血管。
而在他們體內,內臟血管和肌肉已經高度溶解和變化,如果擋去頭顱只看身軀,很難辨認出這還是人類的構造。
至於他們的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