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前一刻已經做好了拼死的準備,下一刻卻安然得救。其中反差,讓左春鳴愣愣無法消化,恍惚有種不真實感。
他甚至懷疑,這是否是自己失血過多,死亡前出現的幻覺。
白翎羽:“?”
她納悶看了看左春鳴:“怎麼,傷到腦子,人傻了?”
“不過,你是不是比上次瘦了,還矮了?”
白翎羽伸手比劃著自己印象中的高度:“不是幾天前才見過面嗎?小明你縮水這麼多?”
左春鳴皺了皺眉,意識到什麼,低頭看向自己懷裡昏死過去的明荔枝。
聶文:“…………”
他無語轉頭看向白翎羽:“大哥,你認錯人了,這個不是明荔枝。”
他抬手指了指左春鳴懷裡:“小明在那呢。”
“嗷?”
白翎羽低頭一看:哦,懷裡倒下的那個,確實是更像明荔枝。
她面不改色,絲毫沒有認錯人的尷尬:“以前的明荔枝是個廢物,沒有記住的必要嘛。這又不怪我。”
“我能記住他是個人,男的,活的,就已經很給祈行夜面子了。”
聶文:“……我替祈老闆謝謝你。”
白翎羽誠懇:“不客氣,應該的。”
聶文:!!我沒在誇你!
左春鳴神情複雜的看著忽然出現的兩人,眼神警惕。
他沒有因為這兩人救了他和明荔枝,就因此信任他們,而是依舊靠坐在牆角緊緊抱著明荔枝,手中依舊緊握著斷刃,即便滿手溫熱血液滑膩得幾乎握不住刀,也沒有放開。
白翎羽大大咧咧,收回匕首又向四周轉悠張望,檢視還有沒有其他汙染物,一發火箭炮愉快轟了半棟樓。
聶文卻細心看出了左春鳴的戒備。
他放下本來在打掃戰場的工作,緩步走向左春鳴,微微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攻擊意圖,然後在距離左春鳴不遠處停下腳步,沒有貿然靠近,以示友好。
“我是祈行夜的朋友,你認識他嗎?他讓我來救明荔枝和你。”
聶文努力擠出一個笑容,讓自己看起來和藹一點。
但他過於龐大的塊頭和滿身結實肌肉,還是讓他脅迫力拉滿,怎麼看都不像是人畜無害的模樣。
左春鳴皺眉,啞著嗓子問:“怎麼證明?”
失血過多讓他眼前一陣陣發黑,體溫迅速流失,隨時都可能暈過去,只靠著一口倔強不肯散的氣硬撐著清醒。
聶文撓了撓頭,一時犯了難。
怎麼證明?打電話給祈行夜是最快的方法,但偏偏現在訊號被高濃度汙染粒子阻斷,難以聯絡上不知在何處的祈行夜,而他和祈行夜之間互通的訊息又多帶有高保密級別情報,無法展示給普通市民看。
糾結中,聶文忽然眼睛一亮:“你等等,我口袋裡有信物,拿給你看——不是要掏槍,你不要緊張。”
他看出了左春鳴對自己的不信任,知道在同伴昏迷喪失戰鬥力時人會提高警惕,因此耐心而熟練的向左春鳴展示自己,雙手始終放在對方能看得到的地方,慢慢從口袋中掏出了什麼。
在左春鳴眼前,伸展開手掌。
一隻純白紙鶴,靜靜立於掌心中。
是祈行夜的紙鶴。
祈行夜總是喜歡在思考的時候無意識疊著紙鶴,偵探社裡所有的廢紙都變成了紙鶴,聶文在離開時覺得好看,就隨手揣走了一隻。當左春鳴問起時,他就想到了這個。
如果是祈行夜的朋友,應該知道他有這個習慣。也僅限朋友能知道的,私下裡的小秘密。
左春鳴緩緩睜大了眼眸,隨即鬆了口氣,那根從明荔枝受傷起就緊繃著的弦,終於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