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算命先生可能的高度,從周圍擺放的水和充電線等人喜歡伸手夠得到的物品,來推測算命先生當時的姿勢,動向。
將自己的視角與算命先生的視角重合,重新還原事發時的場景。
一道虛影,從眼角餘光一閃而過。
……嗯?
祈行夜立刻維持住身形重新看去。
男人的身影,逐漸浮現在視野內。
他一身洗到發白的工裝,眼神呆滯的看向祈行夜,空洞沒有落點,像在看祈行夜身後的空氣,或是在看著其他什麼東西。
那雙眼珠霧濛濛的灰白渙散,沒有瞳仁,只有青筋遍佈的眼白,弔詭難言。
被他注視著,都會渾身發涼。
像有蟲子沿著脊背,遲緩向上攀爬,蠕動,鑽進四肢百骸間。
專員們從男人身邊走過,卻像是路過一片空氣一般,沒有停下腳步更沒有特殊的反應,根本看不到他的存在。
甚至有專員從男人的身影中間穿過去。
虛影打散,化作一片陰暗的黑霧,晃了晃卻又隨即重新聚合。
男人依舊是那副空洞無神的模樣。
專員卻猛地停下腳步,捂住自己脖子,難受著皺眉張開嘴,呼吸急促。
同事看見了,趕緊過來:“怎麼了?難受?”
專員像是被人割開喉嚨一樣,“嗬嗬”氣音卻難以發聲。他雙手死死壓住自己的脖子像是在按壓氣管破裂的傷口,皺起的眉眼間有驚恐和求助神色很快顯現。
同事怔了下,然後趕緊扶住他往外走:“你碰到什麼了!汙染物還是什麼?快把源頭告訴我……”
“阻斷劑。”
祈行夜的聲音沉穩從房間深處傳來:“他碰到了汙染物,帶他去清理。”
汙染計數器始終安靜,沒有示警。
但同事卻下意識選擇了相信祈行夜,以最快的速度扶著出現異樣的專員衝了出去,大聲呼喊醫療專員過來。
現場突發的異常也吸引了分散在周圍調查取樣的眾人,他們快速向房間聚攏過來,想要搞清楚到底什麼情況。
卻被祈行夜沉聲制止:“別動。”
眾人立刻頓住腳步。
祈行夜掀了掀眼睫,在盯住男人虛影的同時,也向門外的調查官看去,平靜道:“關門,出去,警戒,不允許靠近,不允許進入。”
“直到我主動出去為止。”
門外眾人茫然,不知道祈行夜為什麼會這樣說。
商南明卻微微皺眉,隨即立刻反應過來,向旁邊招了招手:“按照他說的做。”
祈行夜在爭取時間,隔絕外人。而他會這麼做的唯一原因……就是汙染物存在於現場。
在房間裡。
剛剛才被開啟的捲簾門很快被重新放下,黑色警戒線不容挑戰威嚴。
所有人撤開距離,站在商南明身後,安靜的等待。
房間裡,只剩下祈行夜和李龜龜。
以及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男人對自己無意間傷到專員的事毫無知覺,依舊直愣愣注視著祈行夜,對身邊環境的變化漠不關心。
好像他對這個世界已經沒有留戀,怎樣都無所謂,隔絕了所有的感知。
在他盯著祈行夜的時候,祈行夜也在迅速細緻的觀察著他。
和早上學妹報警的那具屍體,並不是一個人。
眼前的男人,要更年輕些,更壯實一些。
常年幹力氣活的人都不好準確判斷年齡,風吹日曬,就算是二十歲也會看起來像八十。
但祈行夜還是猜測,男人正值壯年,不過三四十歲。
——男人身上的衣服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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