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著他心中的方向進行。
很多人的視線都若有若無瞥過明言,想讓這位一向被視為定海神針的科研院院長說話。
明言卻對周圍毫不關心。
林不之喊了他兩聲,他才掀了掀眼,冷漠看去。
“林局長想要讓我說什麼?附和你們荒唐的猜測嗎?”
明言的聲線一如既往冰冷,像沒有感情和生機的機器人。
“科研院現在確實無法拿出結論,這是事實。但也輪不到隨便哪個小卒嘲笑。”
他漠然,目下無人:“科學不是空中樓閣,即便針對汙染的科學並非傳統科學,也絕不是憑藉幾個可笑的猜測,就可以妄自下結論的。”
“隨意將猜測當做猜想的人,沒有資格進入科學的殿堂。”
剛剛發言的分析師瞬間漲紅了臉。
被汙染權威當眾毫不留情的指責,讓他難堪得簡直想要奪門而逃。
卻聽“嘭!”的一聲響。
張長官拍案而起:“你放屁!”
眾人譁然。
分析師也猛地抬頭,驚愕看向自家長官。
“去你的明言老賊!你當我們都是三歲小孩,就你懂科學是嗎?”
張長官笑得譏諷輕蔑:“一群連戰場都不敢去的軟腳慫蛋,躲在我們的保護後面時間長了,反而看不起我們了是吧?你們科研院哪來的底氣,啊?這次汙染迭代還是祈行夜發現的!你們科研院?你們發現了個屁!”
科研院的人被激怒,卻找不出合適的反駁理由。
張長官有一句確實說的沒錯。
汙染在快速鉅變,震盪中幾乎已經進化成了截然不同的物種,過去二十幾年的經驗和結論,幾乎全部不再適用。
甚至過去的豐富經驗,只會變成越發強大的攔路石,阻礙他們繼續向前探索。
雖然科研院也在加班加點的改制武器,重新針對獲取到的銜尾蛇晶體發起研究和實驗。
但畢竟科學不是一蹴而就,今天想明天就成功的東西。
他們確實沒辦法拿出一個堅實有力的結論。
“你,你怎麼能罵人呢?”
憋了半天,研究主任氣得胸口劇烈起伏,終於憋出了一句罵人話:“你粗魯!”
隔壁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長官:“啊…………”
這麼多年過去了,怎麼科研院的還沒學會怎麼罵人?嘖,對噴都噴不起來。
兩方還待說什麼,卻見林不之微微抬手。
“張長官。”
林不之掀了掀眼睫,不輕不重問:“口渴嗎?為張長官續杯茶。”
——閉嘴。
張長官頓時“墩!”的坐下去。
乖巧jpg
林不之看著散落眼前的照片,眼神晦暗不明。
他是掌握情報最全的人。
商南明將銜尾蛇那日的情況瞞了所有人,但唯獨告知了他。
——沒有隱瞞的必要。
林不之清楚,京城春日落雪,並非詭異縫隙第一次出現。
當日在銜尾蛇地底,就已經出現過一次。
祈行夜將它形容為“來自異世界危險的窺視”。
是競爭。
兩個物種,甚至兩個世界,對有限資源的競爭。
林不之並沒有忽略祈行夜的示警。事實上,當日他就已經著手向京城報告,並且緊急制定了新計劃以應對新危機。
調查學院在擴招,武器工廠晝夜不休的運轉。大批資金和人力物力被分派向汙染領域,用於研發更加頂級的新一代武器科技。數不清的高校教授和科研所人員,也已經接到了秘密邀請函,正在向京城總部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