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肆意搶奪回原本被侵佔的領土。
驚愕之下,中年人不由得放鬆了力量。
祈行夜艱難抬手,手中斷刃斬斷了抓住自己的黑霧。
他修長的身形晃了晃,終於無力栽倒向門外的陽光中。
一閃而過的眸光中,他看到商南明向他飛奔而來,眼眸神色痛極,是對失去的恐懼。
祈行夜濃密的眼睫顫了顫,笑了起來。
他忽然很想問商南明,會讓冰冷不近人情的商大長官緊張痛楚至此的,究竟是怎樣的人物?要有多深的情感,才會將他印象中冷酷理智的商南明,撼動至此?
是……因為他嗎?
祈行夜彎了彎唇角,他想問,可一開口,鮮血卻先湧了出來。
紅得刺眼,觸目驚心。
“祈行夜!”
商南明低吼,暴怒如失伴孤鷹。
他伸手抓向祈行夜,在他墜向地面之前,抓住了他已經被鮮血浸透的衣角,迅速將他帶向自己懷中。
同時,另一手中重型槍械抬起,黝黑槍口指向中年人的瞬間已經毫不留情開火。
傾瀉的火光中,中年人幾乎被不停歇的連發子彈打成篩子,衝擊力讓他連連後退,爆炸中,在黑暗裡猛地爆裂燃燒成一團火光。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從火焰裡傳出來。
商南明卻只低頭,看向懷裡的祈行夜,伸向他鼻前試探鼻息的手指顫抖。
“行夜,祈行夜……”
太多血了。
像全身的血液都在流淌,浸透白襯衫成血衣,又沾染在了商南明的制服上。
祈行夜眉眼放鬆平和,唇角帶笑,臉色蒼白得在陽光下幾乎透明。
他的面容如此安詳,像是回到了能夠令他安心的堅實懷抱,終於能夠放鬆所有警惕,不再一個人勉力支撐。
不論何時何地,任何的險境,都一定會有人,為他而來。
祈行夜如此堅信著。
他在世間最親密,也是唯一一個能全盤託付信任的搭檔,摯友,超越所有關係、一切情感與靈魂所繫。
他的……商長官啊。
商南明。
祈行夜低低念著那人的名字,唇角勾起一絲微笑。
他抬手,用盡最後的力氣,抓住了商南明的領口,顫動著唇瓣努力擠出氣音。
“偽裝……”
祈行夜指向樓棟的手臂,重重垂下。
從商南明衣領前滑過,留下鮮紅血手印。
商南明瞳孔緊縮,痛色慾碎。
“醫療官,醫療官!!!”
他緊緊抱著祈行夜,不敢放手。
時隔十八年,那小少年倒在他懷中漸漸氣弱的噩夢,再次重演。
行夜,行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