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走過無數危險戰場,生死一線時,只有彼此的臂膀可以依賴信任。這份只屬於搭檔之間的情感,遠勝過所有尋常人所知的關係。
又怎麼會容忍宴頹流死在自己眼前?
更何況是自己親手射出的子彈。
餘荼反手握住宴頹流的手腕,修長手掌漸漸收緊,用力到在宴頹流的面板上留下指印。
而旁邊的左春鳴聽到桃子鎮如此危險,更顯得焦急。
如果不是祈行夜眼疾手快的攔下,險些讓左春鳴直接衝出的大門。
“小左,你幹什麼?”
祈行夜低頭看向砸進他懷裡的左春鳴,皺眉道:“在這種地方單獨行動,如果你出事了都沒有人能救你。你在想什麼?這可不是你本來的行事方法。”
那個雲省最好的情報中介人,即便兇狠也絕不會像街頭的毛頭混混一樣,不知深淺的橫衝直撞。
“但那是我弟弟。”
左春鳴的嘴唇顫抖著,看向祈行夜的眼神慌亂而恐懼:“如果他真的在這裡出什麼事,如果他現在立刻就需要我去救他,一分鐘都等不了……”
“你確定你說的,真的是南方分局的左秋鳴嗎?”
宴頹流雙臂抱胸,挑眉嗤笑:“沒想到素有狂戰士之稱的左秋鳴,也有被當做三歲孩童的時候。”
聽到弟弟的名字,左春鳴瞬間回頭:“你認識我弟弟?”
“不止是認識。”
宴頹流揚了揚下頷:“也與他一起並肩作戰過。”
3隊很難會將哪位調查官真正放在心上,至今被他們認可的,也只有祈行夜一個而已。
雖然白翎羽脾氣暴躁,但她表現出來的高傲,多少也有3隊眾人態度帶來的影響——作為領域最強者,3隊是一柄鮮血開刃鋒利的刀,從來不需要知道中庸謙虛是什麼東西。
他們有自己的驕傲。
唯一還能被3隊看在眼裡的隊伍,也就是機動1隊了。
至於駐守在南方分局的機動6隊,甚至包括分局長蔡琰為在內,都沒有被3隊真正放在眼裡。
是一起出現在戰場上,都會嫌棄拖他們後腿的存在。
但就在這樣的南方分局中,還能被宴頹流關注的,也只有一個左秋鳴了。
——雖然最初也是因為要調查祈行夜的背景,牽扯到了祈行夜身邊的能人異士,為了調查左春鳴,才順便關注的作為弟弟的左秋鳴。
但是在隨後一段觀察中,宴頹流發現左秋鳴比自己預料的要好很多,並非印象中耽溺於情感和正義而顯得軟弱的那種人。
狂戰士。
南方分局眾人對左秋鳴的調侃。但從來沒有起錯的外號,“狂戰士”之稱,確實最大程度上概括了左秋鳴的行事風格。
“這也是南方分局一開始會派左秋鳴來這個鎮子的原因。”
餘荼淡淡說道:“因為危險,從一開始就存在。”
她揚了揚下頷,示意自己對面的座位:“左春鳴,你是想繼續關心則亂,沒頭蒼蠅一樣到處撞牆找你弟弟,還是打算坐下來,聽我說?”
如果放在平常,餘荼的態度一定會激怒左春鳴。別說坐下來交談了,不掀翻桌子咆哮離開都是好的。
但現在,他抿了抿唇,思量幾秒鐘,就向餘荼走去。
“你都知道什麼?”
餘荼掀了掀眼睫,紅唇勾起笑意:“那要看你都知道多少了。”
“左春鳴,你是個情報販子。”
她屈指,不輕不重叩了叩石桌:“那就用你的情報,來換我這裡的情報吧。你能告訴我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我就告訴你多少。”
“這叫,公平。”
左春鳴微不可察的側首看向祈行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