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趁我活著的時候,不讓汙染物傷害我嗎?”
死了有什麼用?
就算祈行夜朋友頗多,但也是第一次聽說誰表達友善的方式,是吃了朋友???把自己當做朋友的棺材了是嗎?
許文靜表示,對此他愛莫能助:“嚴格來說,祈老闆身後的人類一方,現在才是我的敵人。而汙染物,是我的族群和親友。”
他笑道:“我已經為了祈老闆而背叛了我的族群,但更多的,只能祈老闆自己來了。”
許文靜試圖安慰祈行夜:“我吃掉你的時候,會小心收回牙齒,不讓你的靈魂太疼的。”
祈行夜:“…………”
這在整個朋友圈裡,都是相當炸裂的存在。
在與許文靜說話的間隙,祈行夜已經將擋在身前的汙染物掃開,凡是想要阻擋他的,都變成了他刀下一團爛乎乎的血肉,分辨不出曾經是人類的痕跡。
而原本堆積得密密麻麻的汙染物,也被祈行夜憑著一己之力,被迫露出了一條通往鐵門的路。
那路極窄,僅容一人勉強透過。
還有數不清的汙染物堆積在那窄路兩邊,張牙舞爪,憤怒衝過來時模樣,像是要將祈行夜在下一秒撕碎。
祈行夜頓了頓,隨即毫不遲疑的邁開長腿,穿過窄路走向鐵門。
狂亂揮舞的屍骸和血色中,他是身姿挺拔,如出鞘的刀,鋒利,堅韌,寒光凜冽。
讓人忍不住長久的注視於他。
站在高處的許文靜也無法抗拒。
他深深的注視著祈行夜,目光凝固在他身上無法移開,看著他一步,一步,走向鐵門。
許文靜不由為祈行夜捏了把汗。
鐵門……可沒有鑰匙。數噸的重量,即便是祈行夜,也別想在短時間內迅速推開。
可身後的汙染物,不會給祈行夜留下太多時間。
許文靜眉頭緊緊皺著,被汙染而死亡後,心情難得再次出現了起伏。
而察覺到祈行夜意圖的銜尾蛇,更是勃然大怒,從不遠處嘶吼著衝過來,那由黑液構成的身軀不僅無比沉重,還擁有著常人難以匹及的力量,看似黏膩柔軟的黑液稍微撞擊牆壁,沙石就會撲簌簌落了滿地。
即便是汙染物擋在了銜尾蛇的前進道路上,也被它毫不猶豫的一口吞吃,化為自己的養分。
大魚吃小魚,弱肉強食的黑暗廝殺。
二十年來所有積攢的死亡,最終孕育出的,是人類無法戰勝的怪物。
銜尾蛇。
它咆哮著,怒吼聲讓整個大地顫抖,迅猛衝向祈行夜,直指向祈行夜的頭顱,誓要將他殺死在這裡。
銜尾蛇如同繃直了的弓,它周圍的汙染物也都被虹吸向它,驚慌失措的嘶鳴,但最後還是同樣被銜尾蛇吞噬,成為它的一部分。
它在迅速壯大。
幾乎眨眼之間,便吹氣般膨脹了起來。
從祈行夜初見時的一團,變成吞天巨蟒。
其身形之龐大,甚至撐裂了加地洞隧道,地鐵的通道天花板和牆壁開始發出巨響,無法再承受更多的崩碎。
就連站在一旁的許文靜,都不由得為祈行夜深深擔憂。
祈行夜卻不僅沒有躲避,反而在鐵門之前站住了腳步。
他輕輕轉身,側眸看向視野內直衝他而來的黑色巨蟒。
明明巨蟒的身形遠勝於他,有眼睛的人都會意識到,這根本就是沒有懸念,無法勝利的一戰。
可祈行夜自己,卻平靜篤定得過分。
甚至那雙抬起的眼眸中,也有睥睨之勢。
彷彿不是在仰視,而是在看微不足道的螻蟻。
銜尾蛇也看清了祈行夜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