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夠的有機材料進行修復。”
他側開身,讓眾人能夠看到手術室內的情況。
“目前我們的科技所能做到的極限,已經是如此了。”
滿地都是殘留的血跡和廢棄紗布,最頂尖的器械幾乎堆滿了整個手術室,在燈下折射著冰冷光澤。
而在最中間,無影燈下襬放著一具透明的玻璃睡眠艙。
紀光在其中安睡,面容安詳,白色手術服下是繁複管子,連線到生命機能維持裝置上,儀器指示燈規律明滅,像平靜的呼吸。
“抱歉,雖然知道這還不夠,但我們已經做到所有能做的了。”
研究員說:“在次世代科技和新材料問世之前,我們只能讓紀隊長暫時睡在低溫睡眠艙裡,用低氧低溫來減緩他的生命消耗,延長他的生命,將他的狀態保持在這一刻。”
“等未來哪一天,科技飛躍之時,我們會再次開啟睡眠艙,為紀隊長重新進行手術,修補他的身體,喚醒他的意識。”
研究員輕聲道:“到那時,科研院會將完整健康的紀隊長,還給你們。”
手術室外,一時安靜下來。
紀牧然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最終還是掉了下來。
祈行夜垂首,愧疚的看向紀牧然:“抱歉,沒能讓你爸爸……”
“沒事。”
紀牧然努力擠出笑容,試圖安慰祈行夜:“這樣已經很好了,大家都盡力了不是嗎?”
“不就是科技嗎,我可以等,只要我還活著,我就會等下去。”
紀牧然的聲線顫抖,哭腔濃重:“我總能……總能等到我爸爸醒過來那天。”
他轉頭,目光堅定的看向商南明:“您是我爸爸的上司,是嗎?我要考調查學院。”
“我要待在我爸爸身邊守著他,我要替我爸爸,做他沒有做完的事。”
“我要成為調查官。”
商南明頓了頓,平靜的眉眼間終於起了波瀾。
本應該被保護的人,卻反過來安慰他們……他內心被觸動。
面無表情的冷酷長官,終於點了點頭,眉眼間柔和下來:“我等你。”
為紀光的手術等了足足三天的調查官們,在得到紀光暫時平安的訊息之後,也都鬆了口氣,在看望過沉睡在低溫睡眠艙中紀光後,就算不想走,也只能返回崗位,繼續沒有做完的工作。
銜尾蛇包裹還待重新押送拘束,汙染事件也沒有因為紀光的受傷而停止……調查官的工作,依舊向前。
本來沒有許可權的紀牧然,也被商南明特殊關照,一路大開綠燈。
——“他想陪他父親多久,就待多久。”
商南明看著那個趴在睡眠艙前不斷抹眼淚的少年人,沉聲道:“不要去打擾他。”
“一應後果,都由我來承擔。”
張執本來想說這可是科研院,萬一機密洩露算誰的。
但他看了眼紀牧然,頓了頓,嘆息道:“好。”
怎麼能忍心呢?驅趕一個想要陪伴父親的孩子。
“已經讓人去接紀夫人了。”
商南明走到祈行夜身邊,陪他一起隔著玻璃窗,看向已經轉移到病房裡的紀光。
“不合規則,有洩密的風險等等,助理列出了長篇不利因素清單,想勸我收回命令。”
聞言,祈行夜終於動了動,抬頭看商南明:“那你的回答呢?”
商南明平靜道:“我駁回了助理的建議。紀夫人等了紀光一輩子,怎麼能讓她繼續等下去,連一面都不讓她見?”
“紀光會得到他應得的一切榮耀,調查局和被他保護的生命,永遠感謝他的付出。”
而病房裡,紀牧然緊緊貼在玻璃艙上,眼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