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明荔枝嚴肅的向他微微點頭。
沒錯,那就是祈老闆在抓的“鬼”,也是汙染計數器示警的源頭。
但是在男生身上,甚至他的宿舍內外,都沒有檢測到汙染粒子,計數器並沒有示警。
左春鳴皺眉,疑惑用眼神詢問明荔枝。
明荔枝苦苦思索片刻,恍然大悟。當著男生的面不好直接討論汙染,他便將資訊發給了左春鳴。
[有可能在他看見怪物的時候,怪物還沒有真正變成鬼,而是在墮化過程中。]
按照祈行夜之前的猜測,導致女生宿舍被汙染的源頭,是之前那個跳樓自殺的男生。或許那男生在死亡後仍有抵抗,沒有立刻墮化成汙染物,而是僵持了很長時間,在那期間苦苦掙扎於殺和不殺之間。
也因此使得大部分人明明看到了“鬼”,卻還存活,並沒有出事,頂多只是沾染了汙染的灰塵。
而直到女生出事,那時候,才是汙染物真正墮化和殘害生命的開端。
左春鳴思索,忽然皺眉脫口而出:“不對。”
“啊?”男生迷茫抬頭。
左春鳴轉頭看向他,嚴肅問:“你遇到鬼,是在女生宿舍出事之前,還是之後?”
“之後。”
男生回答得乾脆:“我記得很清楚,就是因為隔壁女生宿舍出了事,所以我才會反鎖房門,聽到聲音也沒有直接推門出去看。不然以我平時的習慣,睡覺之前從來不檢查房門的。宿舍樓能出什麼事?”
沒想到,也正是因為這難得的小心,竟然真的救了他一命。
在左春鳴提起這件事之後,男生轉念再想想當晚的情形,頓時一陣後怕,驚起一身冷汗。
“幸好鎖了門,要不然,可能連具全屍都剩不下了……”
但這對左春鳴而言,卻絕非好訊息。
他眉眼嚴肅,看向明荔枝,眼神中透露著明晃晃的疑問。
不對。
順序錯了。
他們本以為目前在宿舍樓附近遊蕩的汙染物只有一個,被之前握有的情報所誤導,以為是汙染物在抓“替身”,一個替換一個,始終只有一個存留。
但從現在男生口中得知的訊息來看,當時已經開始異化的汙染物,曾經是女性。
而其他人所說的,聽起來更像是男性。
就是跳樓自殺的那位。
如果是在女生宿舍出事後……那就意味著,他們之前的猜測,被全部推翻。
汙染物,不是一個。
而是多個。
在汙染源擴散了汙染範圍之後,很可能連出事女生的一部分也被硬生生留在這裡,異化中變成了怪物,繼續狩獵人類。
“很有可能……就在這棟樓裡。”
明荔枝驚撥出聲:“它藏起來了!”
“那他們之前聽到的聲音。”
左春鳴瞥了一眼身邊滿頭霧水的男生,隱晦嚮明荔枝道:“就是它。”
是汙染物在異化過程中的痛苦嘶吼和掙扎。
這幾日來男生宿舍樓所能聽到的異響,不是鬧鬼或幻覺,而是實打實的,汙染物發出的聲音。
從人,到怪物,發出的痛苦悲鳴,試圖向旁人求助。
卻沒有人能聽懂她在說什麼。
像只剩下獨自一頭鯨魚的海面,種群之間不互通的語言產生了誤解,求助與恐嚇的資訊混雜錯亂,最後在無力的絕望中,眼睜睜看著自己日復一日的異變,扭曲,喪失了所有曾經身為人類時的模樣。
鏡子裡映照出的,是一張自己也不再認識的陌生面孔,可怕而猙獰。
再也不是人類。
這個
意識擊垮了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