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餘荼平靜注視阿泰良久,鄭重點頭:“此時此刻,你可以信任我。”
阿泰似乎是在評估餘荼此言的真實性,半晌,他才開口,將自己所看到的祈行夜,向餘荼說出。
包括祈行夜對那些汙染物的壓制,震懾,以及最關鍵的——那黑洞,既是祈行夜。
餘荼眉頭緊皺,心情複雜。
她很清楚祈行夜無法被汙染的特殊體質。
從商南明最初對祈行夜的庇護,像老鷹護崽一般緊緊盯著所有試圖靠近或中傷祈行夜的人,包括商南明對祈行夜那種,她從未在商南明身上看到過的重視程度……
種種一切,都讓她在猜測揣度祈行夜的重要程度,懷疑是否祈行夜在進入調查局之前,就與汙染有關。
為此,她翻閱了調查局內外所有能找到的,與祈行夜有關的資料。
甚至親自走訪了一趟山南地區,按照祈行夜入學京城大學時填寫的原始地址,找到了他在官方登記的住址與家庭背景。
但是很遺憾,祈行夜所登記的,是他在法律上的監護人,他的一位叔叔。
這位叔叔唯一所知道的,只有祈行夜少年時的那場車禍帶走了他的父母,他則在祈行夜的父母雙亡後,成為了他的監護人。
不過,祈行夜只在他家待過短短不到一年,很快就因為嬸嬸的刻薄對待而離開。
叔叔本想要去把還是個小少年的祈行夜找回來,但是嬸嬸不同意,喊著自己家裡也不富裕憑什麼要多供一張嘴吃飯,咒罵他的無能和貧窮無法拿到更多的工資,連自己家的孩子都快要吃不飽飯,憑什麼要分給那野崽子一口飯,一口奶。
嬸嬸尖叫著打砸著家裡的傢俱物品,上手與叔叔撕打在一起,他們家的胖兒子也尖叫說不讓野崽子來分走他的可樂……
等幾個小時之後,叔叔終於從滿屋爭吵哭泣中疲憊脫身,衝出門去找祈行夜時,那個小少年的身影,早就消失在了落雪的冬季。
只剩下門外堆滿積雪,昏黃路燈下空蕩蕩無人的寒冷街道。
叔叔也再沒能找到祈行夜的蹤跡。
他後來聽說,祈行夜去了父母的其他親戚那裡,但那年月,很少有人家富裕願意多養一張吃飯的嘴,很多親戚都只是塞給那衣衫單薄的小少年一筆錢,就將他打發走了。
當餘荼假裝成社會新聞記者接近叔叔,向他詢問起往事時,叔叔滿臉愧疚,不安的攪動著手指。
叔叔說,沒有人知道祈行夜究竟如何了,也沒有人準確瞭解祈行夜的人生軌跡,所有親戚和鄰居朋友們,所知道的都只是些舊日破碎的片段。
有人說,祈行夜死了,死在冬日寒冷的路邊。山南寒冷的冬日對流浪的貓狗和人,都極為不友好,總會有人在推開門扉的清晨,看到門外路邊凍僵成冰雕的流浪漢或流浪貓。
他們說,那樣一個小小少年,身無分文,又不瞭解社會,沒有父母的庇護,怎麼能聽過冬季活下去呢?
也有人說,祈行夜是被人賣掉了,不知是賣去了哪裡。或許是黑煤窯,或許是割了器官,屍體沉在某條河裡……畢竟少年人健康的器官,總是值錢的。
也有離開過這座城市的鄰居在茶餘飯後,說起那個容貌漂亮得不似普通人的小少年,說自己在其他城市見到過他,他在讀書上學,經營著生意風生水起,就連那附近的成年人都要經常去尋求他的意見,儼然是那一帶的意見領袖,在人群中很有人緣和威望。
也聽說過祈行夜似乎和某位大老闆稱兄道弟。
但訊息傳回來之後,很快,另外的新訊息又變了,說祈行夜其實是和另外的老闆領導關係非常好……
林林總總的訊息,不知真假的夾雜。
叔叔在很長一段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