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驚歎於明言的工作能力。
造物主怎麼會偏愛到如此地步,將世間所有才學都給了明言?如果他沒有生逢汙染,會不會是下一個愛因斯坦?
他不由感慨,也為自己的渺小愚鈍而慚愧。
張執只負責科研院的行政和日常管理執行,是明言的副手,但對科研所知不多。雖然也有博士學位,但與科研院這些智商強橫的頂尖研究者無法相提並論。
即便如此,他也能看出眼前這份筆記的重要程度。
“我這就送去研究室。”
張執嚴肅點頭,顧不得形象轉身狂奔,一秒不敢耽誤。
當身邊重新安靜下來之後,明言剛起了頭的筆記,卻無論如何也寫不下去了。
他微微抬起筆,看著筆記本上的字跡出神。
給那兩個孩子打電話……嗎?
“上一次我給他們打電話,是什麼時候?”
明言問生活助理:“你也會給你家人打電話嗎?為什麼。”
“為了……呃,表達關心?”
負責這位不世出的世界頂級科學家一應生活所需的助理,在聽到這個問題時還是犯了難,不知該如何向冰冷不知感情的明院長解釋。
翻過記錄後,助理有些吃驚,猶豫著道:“您,您上次給兩位公子打電話,是十九年前?”
“從您夫人的葬禮之後……您似乎,就再也沒有與他們見過面。”
助理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記錄出錯了嗎?怎麼會有人十九年沒有給自己的孩子打過電話,一點也不關心嗎?
明言不喜歡在工作上有意外和遺忘,出錯在他這裡是大罪。
不僅是對他人,對他自己更是嚴苛。從領導科研院開始,他每一日的生活都有對應的記錄,視覺化記憶,幾乎真如機器人般活著。
也因此,助理就算不想相信,也只能在翻閱過所有記錄後,挫敗的承認:真的有。
他們院長,真的只關心工作,好像生命裡只剩下了科研。
就連所有的情感,和有關於私人生活的記憶,都被當做無用資訊的垃圾清掃出去了嗎。
助理看著詳細到嚴苛,卻毫無家人朋友等等痕跡的繁多資料記錄,怔愣時也有些難過。
他不由得望向這位頂級科學家。
沒有家人朋友,沒有休息和放鬆,連一分鐘的娛樂時間都沒有,除了每日四小時睡眠時間之外,就是被工作和研究填滿……這樣的日子讓他來,一天都難熬。
院長卻度過了整整十九年。
助理看起來快哭了,由衷為明言感到難過。
明言無法共情助理的沮喪,他只是平靜點點頭,並不認為這樣有什麼問題。
只是……
“我有兩個孩子?”
他平靜問:“第二個叫什麼?”
“荔枝。”
助理小心翼翼:“明荔枝。”
“哦——”
明言怔了下,隨即勾了勾唇角,竟然笑了:“沒錯。”
“我夫人,她最喜歡吃荔枝。懷第二個孩子的時候,我總是要跑遍全城,為她買荔枝。”
他還記得,冬季荔枝難尋,他在大雪裡跑了很久的路,也沒能為夫人買到荔枝。
只能買了些荔枝味的雪糕與糖果,愧疚到在夫人面前不敢言語。
夫人卻抱著他咯咯的笑,揉搓他的臉到變形,問他不冷嗎耳朵都凍紅了也不知道。
他沮喪告訴夫人,沒有荔枝。他跑了整個京城,找遍了認識的人,也沒能買到哪怕一顆。
不過沒關係——‘我可以研究出一種可以在冬日生長的荔枝,就種在我們的花園,你會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