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勢一塊塊細緻拆開,擺了滿地。
很像變態殺人狂的兇殺現場。
祈行夜喊了之後沒看到人來,好奇探頭一看:“…………”
他無語:“商南明,你是在公報私仇嗎?”
這滿地的碎骨頭肉都是怎麼回事?殺豬呢?
就算是滿清十大酷刑,凌遲也不過如此了吧。連屍體都不放過。
商南明卻只是慢條斯理脫下醫用手套丟下:“不,只是正常合理的研究。”
他轉身走向祈行夜時,也還不忘衝著被分屍的實驗體補了兩槍。
在看到祈行夜要他幫忙的是什麼時,商南明眉眼陰沉了下來。
“你向後退一步。”
他語調似乎是平靜的,但更像暴風雨來臨前的海面:“還想再經歷一次危險嗎?”
祈行夜眨了眨眼,哭笑不得:“你是在關心我嗎?商長官,之前誰說你是機器人來著?真應該讓他們看看你現在的模樣。”
哪像理智冰冷的機器人了?明明是關愛過度的強勢家長。
他很理直氣壯的忘記了自己曾經對商南明的評價。
“確實有可能是實驗體偽裝的,但我們又不能不看,就算知道是陷阱,也要一個個踩過去試試。”
祈行夜平靜道:“哪怕有1的可能性是調查官,我們都要檢視。”
萬一呢?
躺在那生死不明的不是實驗體,就是他們相熟的同僚,朋友,正急需他們救援。
為了救他們所冒的風險,不論有多大,都是值得。
變形扭曲的車門,很快就被祈行夜在商南明的幫助下一拳幹碎,推不開就乾脆拆了個稀巴爛,簡單粗暴的力量攻略。
但有用。
商南明就站在祈行夜身後,手裡槍口穩穩指向車內,防備任何可能的突發狀況。
而祈行夜彎下腰,探身進車內檢視幾人情況。
是紀光小隊的調查官,還有隨車的專員小王也在。
幾人倒在位置上,被沉重鐵梁死死壓住,鮮血順著額角蜿蜒而下,幾乎覆蓋了整張臉。
祈行夜心臟高懸,伸去探脈搏鼻息的手指,甚至在顫抖。
直到確認了幾人的呼吸還在後,他才深呼吸一口氣,撐著車身的手臂猛地一軟,差點站立不住。
“還活著!”
祈行夜幾乎要喜極而泣:“他們幾個人都還活著!”
雖然都不同程度的擦傷和撞擊傷,其中一名調查官的胸膛也被橫穿車身的鐵梁劃開了深深傷口,血流如注,但祈行夜趕來並且發現得及時,所有人的生命體徵都還是穩定。
確定了幾人的情況之後,祈行夜和商南明立即著手施救,挪開障礙物,小心將幾人從車裡抱出來。
祈行夜扒了商南明的制服鋪在地面上,當做臨時手術檯,用車後備箱裡找到的醫療箱急救,為那位傷勢最重、還在嚴重失血中的調查官做了應急縫合。
止住血時,祈行夜已經滿頭是汗,被高強度的緊張手術耗費了大量體力。
“我來包紮吧。”
商南明的手掌落在他肩膀上,遞來一包食物:“你先休息一下。”
祈行夜想說還有其他人需要處理傷口,還要嘗試聯絡調查局總部的支援,傷者不能長時間停留在已經不安全的事故現場。
但當他扭過頭,才發現在他為調查官手術的時候,商南明竟然已經無聲做完了所有事情,讓他不必有任何後顧之憂,可以放鬆的安心修整。
祈行夜眨了眨眼,忽然低聲笑了起來。
商南明平靜問他:“想到什麼有趣的事了嗎?”
“不是。”
祈行夜緩緩搖頭,看著商南明的背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