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悲慼。
他一聲接一聲的喚著先生,先生你起來!
可陸晴舟臉色蒼白,倒在他的懷中毫無所覺。
只有殘破俊容染上的鮮血,觸目驚心。
祈行夜剛靠近走廊,也不由得被曲至星驚了一下,放慢了腳步。
曲至星察覺般抬頭,在看清祈行夜的瞬間,整個人兇狠的精氣神都垮塌下來,只剩下遍佈血絲的赤紅眼珠裡浮現的淚光。
“祈老闆。”
他顫抖著嘴唇,一滴淚從臉頰滑下:“求您,求您救救我們先生。祈老闆!”
祈行夜垂眸看向陸晴舟。
就連狼犬都站在不遠處看過來,低垂的眉眼似乎在悲傷。
但在曲至星希冀的目光中,祈行夜卻緩緩搖頭:“抱歉。”
那一瞬間,曲至星的眼睛中,光亮熄滅了。
連同他自己的生命,彷彿也跟著陸晴舟一起漸漸冰冷下去。
祈行夜無聲嘆息一聲,將手裡拎著的狙擊手扔了過去。
“但我可以給你一次機會。”
“他就是奉命殺了陸晴舟的人,不論他背後站著誰,只要你能從他身上挖出足夠有用的訊息,就能讓陸晴舟重新擁有價值——不論是向敵人告發,還是威脅原僱主。手段隨你,目的相同。”
祈行夜平靜道:“陸晴舟是死過一次的人,而他能起死回生,全因他掌握著不可取代的底牌。”
“有價值的人,才會被利用,可以被利用的工具,才會被允許活著。”
“曲至星,陸晴舟不是我的朋友,我和他只是各取所需。而能不能救陸晴舟……全看你接下來怎麼做了。”
就連祈行夜自己也沒有意識到,此刻的他,有多像商南明。
冷靜,理智,不將情感,只問結果。
曲至星的淚水無聲肆意。
他環抱著陸晴舟漸漸冰冷下去的屍體,手臂慢慢收緊,目送著祈行夜的背影轉身遠離。
黑暗隨著祈行夜的行走而逐漸消融,最後化作一顆軟乎乎的小煤球球,“嗚嚶!”一聲,歡快落在他肩膀上,親暱的抬頭蹭了蹭他的脖頸。
祈行夜抽出手帕,冷靜拭去迸濺在側顏上的血跡,撥通了商南明的電話。
“陸晴舟被狙殺。”
商南明執筆的手一頓,隨即繼續平靜批閱檔案:“行夜已經知道是誰做的了。”
他的語氣篤定,瞭解祈行夜的行事風格。
祈行夜卻眼神複雜:“我只有間接證據。”
狙殺陸晴舟的命令,來自明鏡臺的貼身秘書。
祈行夜有過目不忘的能力,尤其是對人。
他可以輕易記住自己讀過的所有文字,但是他最引以為傲的,永遠是他對人的掌握——一切規則,歸根結底,都在人。
而明鏡臺那位貼身秘書,祈行夜並不是第一次見。
明鏡臺也不是第一天啟用那秘書。
從去年開始,祈行夜就在懸鏡集團見過那秘書了,當時還是他和商南明誤被牆壁吞沒進二維世界,他在懸鏡集團的牆壁後面無聊的到處走動,瞥見了那秘書走進隱秘的會議室,向另一群不似集團員工打扮的人下達命令。
以明鏡臺的馭下手段,很難出現秘書背叛他自作主張的情況。
而既然狙擊手被秘書命令殺死陸晴舟,秘書聽令於明鏡臺,最不希望看到陸晴舟向祈行夜通風報信的就是幕後之人……
祈行夜半晌難言,心情複雜。
他長長吐出一口濁氣,才問道:“你覺得,如果小荔枝知道明鏡臺真的準備毀滅世界,他會怎麼想?”
商南明挑了挑眉尾。
雖然祈行夜沒有明說,但他既然這樣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