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價杜絕了從此刻往後被重擊的可能。
與此同時,血肉骸骨也在風中快速恢復人的模樣,滿身血液卻被潑灑向餘荼。
濃稠發黑的血液妨礙了視線,擾亂餘荼視野內對戰況的判斷。
半秒鐘的停頓。
卻被徐麗麗準確捕捉到。
她五指緊勾成爪,惡狠狠抓向餘荼心口想要破開皮肉掏出心臟——和汙染物不同,身為人類的餘荼不會有再生的機會,一旦心臟離體便是死亡。
厲風從耳邊刮過。
爪尖斬斷髮絲。
餘荼果斷向斜向側身偏移幾度,堪堪讓本應該落在心臟的利爪抓住手臂,幾乎是瞬間,“咔嚓!”清脆骨碎,結實手臂被徐麗麗大力捏碎。
疼痛令她微微蹙眉,卻手中動作不停,另一隻尚沒有被妨礙的手立刻抽出匕首反手插向徐麗麗後心口,刺破皮肉的觸感傳回時便大肆翻攪,將徐麗麗心臟攪得稀巴爛。
徐麗麗猛地晃了晃,在餘荼耳邊悶哼一聲。
餘荼眯了眯眼,勾唇笑了。
對方想要攻擊她的時候,靠近也帶來了最有利的時機。
但有過先前的教訓,徐麗麗不敢戀戰,比起自己,她更記掛的是落在祈行夜手裡的父母屍體。
——那不僅僅是父母,更是巢穴基點,她和所有追隨者力量的地基,保證他們不論受到怎樣重傷都能再次復活的基本。
徐麗麗咬牙恨得眼睛出血,但仍舊不管不顧迅速向後退開,硬生生任由余荼攪爛她的心臟,拼著一身重傷快速拉開兩人的距離。
她手捂著被開膛破肚流淌出肚子的臟器滿身狼狽,直向後躍去十幾米才敢停下喘息,惡狠狠瞪向餘荼,似乎要把餘荼的長相刻進骨髓裡不可遺忘的仇恨,待來日再復仇。
餘荼剛有動作,作勢要追向徐麗麗,她就迅速轉身衝向陰暗更深處,豁出去什麼都不要了也要衝破餘荼的武力封鎖。
黑液隨即迅速從四周牆體地面湧出,試圖牽絆住餘荼。
風從耳邊迅速吹刮而過,喘息時鼻腔內都是血腥氣味,喉嚨堆積血沫連吞嚥唾沫都疼痛如刀割。
徐麗麗再也不顧上自己的外形,甚至不再耗費力量去維持自己的人形,任由自己化成一灘黑液,像一團高溫下融化的瀝青團,以她所能達到的最快速度趕往祈行夜所在的巢穴核心。
這本應該是她的巢穴,她的地盤!她才應該是掌控全域性的那個人。
卻沒想到,在祈行夜幾人的妨礙下,竟然硬生生拉長了她的路程,讓她連來去都不再自由,到處都在和她作對。
徐麗麗恨得面孔猙獰,融化的麵皮在黑漆漆一團的瀝青中被拉扯,變長,失去本來的模樣,從前漂亮美豔的臉如厲鬼可怖。
但突然間,徐麗麗只覺大腦“嗡!”的一聲,眼前頓時一片空白,像整個世界都不復存在。
連同她,也死亡。
像高壓電流下無限接近死亡的顫慄,身體和力量在瘋狂示警,提醒危險的靠近。
她猛然頓住腳步,從半空中墜落摔向地面,發出重響。
所有動作都在同一時間停止,甚至連動都動不了。
徐麗麗眼瞳緊縮成點,不可置信。
隨之而來席捲大腦的,就是狂怒。
力量在溢散,她徹底失去了人形,化作一地粘嗒嗒的黑液,只能順著地面牆壁蠕動,力量被大大削減,甚至她能感覺到,自己和追隨者們的聯絡都在被迅速斬斷。
像是隔著一堵厚厚的牆,隔絕訊號。
原本應該提供保護的巢穴,卻反而成為了困住她的牢籠,讓她跑不掉也無法向外發出求助,使得追隨者們前來救她。
但仍舊有最後的執念在讓徐麗麗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