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綵鳳沒有理會天狼,自顧自地在地上蹲著哭了一小會兒,慢慢地站起身,拭乾了眼角的淚水,一雙美麗的大眼睛紅通通的,她平復了一下情緒,說道:“剛才我一時失態,以後不會了,繼續說你的正事。你說得對,林宗上次對我也是手下留了情,不然我早已經死在他劍下了,而且當時他並不知道他的師父並不是我所殺,所以我相信如果事實能真相大白,那他一定會和我停戰的。”
天狼點了點頭:“所以我希望屈姑娘能做的,一是回去之後,盡力約束屬下,不要主動與伏魔盟起了衝突,象這次這樣魔教拉上你們做的事情,儘量推掉,即使現在不翻臉,起碼也開始漸漸地劃清界線。”
屈綵鳳眉頭一皺:“在我們最危難的時候,神教救我們於水火之中,現在如果我們主動放棄和他們的聯絡,疏遠和他們的同盟,那無異於背信棄義,即使在江湖道義上,也是行不通的。”
天狼冷冷地說道:“當年落月峽一役,本就是陸炳和嚴嵩聯手的詭計,你們被捲入,也完全是因為中了奸人的暗算罷了,本來你們完全可以置身事外,兩不相幫,我知道你們和峨眉派起了衝突,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你們想在蜀中一帶擴張勢力,遲早都會起衝突。”
“可是你想過沒有,如果峨眉派與魔教大戰,又怎麼可能有餘力在蜀中阻止你們呢?只要你們別做得過火,滅人滿門之類,正道各派是不會跟你們正面衝突的。你師父創立巫山派幾十年了,可曾和正道各派有大的恩怨嗎?”
屈綵鳳點了點頭:“確實是這個道理,可是畢竟事已至此,天下盡人皆知是神教援助了我們巫山派,於情於理,我們都需要報答他們的。李滄行,你還有別的什麼辦法,能讓我們既不失江湖道義,又能和他們漸漸脫離關係嗎?”
天狼想了想,說道:“這次一戰,只怕你的手下會損失不少,這些人都是你的精銳部下,到時候你就說傷了元氣,需要重新培養和訓練新人,畢竟現在你們巫山派只有巫山一個總舵,下屬的各寨都只是從屬關係,不是象魔教那樣可以直接控制的分堂,如果你這些山寨不願意出戰,那魔教也無法強求。”
屈綵鳳一聽這話就有些急了,杏眼圓睜:“李滄行,這次你故意挑事,引發我們的人和那些蒙古人互相仇殺,又帶著我一個人跑到這裡,我的手下若是全給你害死了,那我絕不會與你善罷甘休,就算前面的帳我可以跟你一筆勾銷,這一筆也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天狼正色道:“從我們突圍後,你的人應該就不會有什麼損失了,我在來之前作了安排,讓仇鸞的副將領兵出關,我這裡一旦得手,我的同伴就會發出訊號,把大軍引來,那些蒙古兵數量並不多,也就是數千人,到時候要主動逃命的,就是他們了,而你的人也能得以保全。”
屈綵鳳心下稍安,她知道天狼智慧過人,向來算無遺策,所以放心地點了點頭:“只靠你一個人,沒辦法調動千軍萬馬吧,這次應該是陸炳的安排,對不對?”
天狼微微一笑:“不錯,雖然我跟他在製造正邪對立,引起江湖仇殺這點上持不同看法,我更傾向於團結武林,共禦外侮,而他卻堅持只有分裂,混亂的江湖才不會對朝廷,對國家造成威脅,可是在對付蒙古人這點上,我們的態度卻是一致。現在夏言已死,嚴嵩獨控朝堂,陸炳也不願意嚴黨勢力過大,危害國家。”
“就象這個仇鸞,這次陸炳也在他身邊安排了人,查知他勾結蒙古,賄敵自保的事情後,便安排我搜集仇鸞的罪證,因為他也認為仇鸞這樣的人是不能放在邊關要地的,只是我們的行動還是慢了點,沒有料到事態已經如此嚴重,所以陸炳派我來攪黃仇鸞和蒙古大汗俺答汗的會面,阻止蒙古騎兵向東攻擊大同,威脅京師。”
屈綵鳳搖了搖頭:“如果是這樣的話,看來你的計劃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