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用反而變得清醒了一些,他繼續想到了陸炳和嚴世藩的關係,如果陸炳所言不虛的話,兩家以前的合作是基於共同對付夏言,為了加強聯盟的關係,陸炳甚至讓鳳舞嫁給了嚴世藩。
但兩家的反目也從夏言被打倒後就開始了,在那之前,鳳舞就逃離了嚴府,離開了嚴世藩,可是雙方仍然維持了面子上的和氣,共同置夏言於死地,只是在蒙古大軍和侵,剽掠京師之後。陸炳才意識到嚴世藩的舉動危害到了國家,不,這應該不是陸炳的想法。而應該是嘉靖皇帝的,陸炳所有的做法都是圍著皇帝在轉,如果皇帝需要嚴嵩對付夏言,他就會和嚴嵩結成親家,反之,如果皇帝想要對付嚴嵩了,那陸炳也會動用一切力量去整嚴嵩的黑材料。
只是這次仇鸞實在是個扶不起的阿斗。不僅沒有鬥倒嚴嵩,反而直接給嚴嵩父子弄死了,現在朝野內外。嚴黨一家獨大,清流派大臣也只能暫時蜇伏待機,而皇帝雖然心中討厭嚴嵩一黨,卻又只能依靠他們治國。所以陸炳也極有可能放棄之前與嚴嵩對立的立場。轉而再試和嚴嵩聯手,至少不會象這一年來這樣極力倒嚴了。
天狼的心中那片陰影開始變得越來越大,照這樣看來,陸炳還真的是不可信任,沈鍊曾滿懷希望地把身家性命都寄託在他身上,指望著和他一起扳倒嚴黨,可最後時刻,陸炳卻退縮了。他和他身後的皇帝不敢在這個時候與嚴黨攤牌,所以只能選擇犧牲了沈鍊。現在的沈鍊,被充軍邊關,而宣大總督正是被他參奏過的嚴黨骨幹許綸,結局如何,不言自明,陸炳在京的時候尚護不住沈鍊,更不可能保護得了遠在邊關的他了,宣大,天堂很遠,嚴黨很近!
天狼的心就象一顆投入水中的巨石一般,不住地下沉,陸炳昨天能為了結好嚴黨,把女兒送給嚴世藩,今天能為了挽回和嚴黨的關係,出賣了陸炳,那他對自己這個一直不願意完全聽令於他的下屬,又能有多少的忠誠,如果嚴世藩逼他對自己下殺手的時候,他真的會死保自己嗎?
天狼不敢繼續往下想了,這兩年多來,陸炳在他的心中,已經不知不覺地漸漸代替了澄光的地位,甚至某種程度上,他在陸炳這裡能找到失落已久的父愛,這讓他甚至從來沒有想過陸炳有一天會出賣自己的可能,而今天徐文長的話如醍壺灌頂,一下子讓他又認清了殘酷的現實。
正當天狼出神思索的時候,突然一陣熟悉的幽香鑽進了他的鼻子,他的心一動,這股子香氣已經有一年左右沒聞到了,正是來自於鳳舞的身上。
沒有回頭,天狼知道那個一身黑衣,如精靈般的女子正站在自己的身後五尺左右的位置,他收拾了一下心情,自顧自地喝了一碗酒,指了指一旁徐文長坐過的凳子,淡淡地說道:“好久不見,不想來一起喝一杯麼?”可他的腦子裡卻是飛快地思索著,鳳舞在此時的出現比他預想的還要早,自己剛才的設想正一步步地變成現實,陸炳果然讓她現身了,只怕今後也會一步不離地跟著自己。
鳳舞仍然是標準的沖天馬尾,蝴蝶面具,烈焰紅唇,一襲緊緻黑衣,配了一件外黑內紅的緞子披風的打扮,她的眼中閃過一絲喜悅,坐到了天狼的身邊,一動不動地盯著天狼,半晌,才搖了搖頭,嘆道:“你瘦了不少。”
天狼微微一笑:“我戴著面具呢,你又怎麼能看出我的胖瘦?”
鳳舞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也許你自己不覺得吧,可是我知道你今天沒有用縮骨法,卻是比前一陣要瘦了一圈,至少掉了十斤肉,你真的不知道?”
天狼冷冷地說道:“難道你爹沒有告訴你,他把十三太保橫練傳給了我的事?”
鳳舞先是一驚,幾乎要站起身來,還是忍住了,幽幽地嘆了口氣:“看來你什麼都知道了,他是什麼時候告訴你的?”
天狼緊緊地盯著鳳舞:“鳳舞,我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