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淵的臉色變得煞白:“居然還有這種事情。是我疏忽大意了。天狼,如果不走土行的話。派些水性好的兄弟從側面坐小船摸過去,如何?”
李滄行搖了搖頭:“此法不可行。倭寇在海上是有絕對優勢的,他們平時也多是駕著小船從那橫嶼島上攻擊大陸,到時候退潮,小船要離了那道沙梁足有幾百步遠,完全就是在海上與倭寇的船隊搏鬥,文淵,你覺得我們的水師現在在海上能打得過倭寇嗎?”
錢廣來恨恨地說道:“聽說朝廷在東南一帶訓練水師也算是花了鉅款,一大半的軍費都用在了這水師戰船的建造之上,可是前一陣子俞大猷的水師過來。卻被倭寇的艦隊打得大敗,擊沉十餘條海鰍大船,死者上千,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練的,該不會也給各級貪官汙吏貪墨了這造船的經費吧。”
鐵震天冷冷地說道:“無商不奸,無官不貪,大明已經是爛到骨子裡了。”
不憂和尚“阿彌陀佛”了一聲,搖了搖頭:“大家說得太絕對了點,俞將軍一向有名將之稱。他打不過倭寇,應該是有隱情的。”
李滄行微微一笑:“大家想多了,海戰很複雜,遠不是陸上作戰這麼簡單。風向,水文,暗流都會對作戰造成決定性的影響。我曾經以前上過汪直的黑鯊號,在海上與陳思盼的艦隊。還有西班牙人大戰過,深知其中的奧妙極深。非幾十年的老水手不能駕馭。這些倭寇,終日橫行於海上,操縱戰船如同熟練的騎士駕馭馬匹一樣,可以人船合一,俞將軍雖然一直很努力,但水師不是隻有船就能打勝仗的,還要多年的訓練才行,即使訓練好後,在這橫嶼島附近的海面與熟悉此地的水文,地理,風向的倭寇作戰,還是吃虧不少。所以這戰打輸,再正常不過。”
歐陽可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這麼說來,按天狼你的意思,我們在海上無法與倭寇對抗了?”
李滄行嘆了口氣,表情變得凝重起來:“雖然我也不想承認這一點,但這樣的事情無法改變,到時候我們要考慮的是如何不讓駕著小船的倭寇在海面上射箭放槍,給我們造成太大的傷亡,而不是到海上跟倭寇作戰,那純粹是送死。”
柳生雄霸緩緩地開了口:“天狼,既然如此,那隻剩下正面強攻一條路了,何不象剛才大家商量的那樣,讓戚家軍頂在前面,我們隨後跟進呢?我看戚家軍也都是些不怕死的好漢,並不會因此而退縮的。”
李滄行搖了搖頭:“不行,這些人雖然不怕死,但是沒有武功,這一仗的關鍵就在於進入火槍射程之內,也就是兩百步的距離,如何能在這段距離內儘快地衝上前去,與倭寇形成纏鬥,這才是最重要的事。而且還有一件事,那就是倭寇不會在那裡放了槍後就等著我們攻擊,這回他們有洞庭幫相助,這些洞庭幫的高手和倭寇中刀法高強的悍匪,一定會在我們使輕功的時候反衝擊,跟我軍形成短兵相接的局面,阻止我軍的迅速接近。”
“戚家軍計程車兵陣型熟練,作戰不怕死,與倭寇作戰是沒有問題的,但他們畢竟不是武林高手,在這種爛泥地上也無法迅速列陣,陷入一對一的單打獨鬥時,是打不過那些洞庭幫高手的,前鋒如果戰局不利,甚至戰敗的話,我們後面的人只會給擠作一團,到時候連輕功都無法施展,白白成為倭寇弓箭和火槍的靶子,最後仍然是保不住自己的性命。”
李滄行說到這裡,抬起頭,表情變得異常堅定,他的目光緩緩地掃過每一個兄弟的臉上,正色道:“大家都是我最好的兄弟,在我最需要各位相助的時候,你們都二話不說地來幫助我,這份恩情,我天狼永世銘記,黑龍門初創不易,我比各位更不希望有任何一個兄弟在此戰中受到傷害,但要打仗總得有犧牲,縮在後面也並不能讓我們的傷亡減小,十里的爛泥海灘,若是前方戰敗,只怕我們所有人都要死無葬身之地,所以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