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瑤仙意由心生,不僅多看了沐蘭湘幾眼,卻突然發現今天的沐蘭湘,還刻意地打扮了一番,清純了許多,雖然仍是婦人打扮,但頭上插著的那隻玉簪和耳上掛著的兩隻翡翠耳墜。卻看起來年代很久遠,而她今天穿的,並不是作為武當妙法長老的那種天藍色道袍,而是以前來峨眉時曾穿過的高階弟子的藏青色勁裝,吹彈得破的臉彈上,雖然未施粉黛,卻透著一股子蘭花清香,顯然是用花瓣洗過臉,林瑤仙突然意識到。這些只怕是沐蘭湘上次在峨眉與李滄行分別時穿的衣物,事隔多年,她居然重新穿了出來,這顯然是在為再次的重逢作準備了。
沐蘭湘也意識到林瑤仙正在一動不動地看著自己。臉上微微一紅,右手輕輕地撫著自己的臉,密道:“林姐姐。我,我今天的打扮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若是,若是他真的來了。看到我會不會,會不會反而不高興?”
林瑤仙微微一笑:“你別胡思亂想了,一會兒不就知道了嗎。”
二人正私語間,突然看到山腳下的另一邊山角那裡,轉過來一大堆人馬,浩浩蕩蕩,卻是穿著統一的土黃色勁裝,數百人為一隊,分成了六隊,而正中間卻打著一面大旗,上面繪著一條飛舞著的黑龍,張牙舞爪,氣勢逼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這支龐大的隊伍,走在前面的黃衣高手,個個身形矯健,太陽穴高高地隆起,步伐沉穩,幾乎每步的距離都一樣,一看就是內外兼修的高手,比起尋常的江湖人士,更多了幾份沉穩,紀律與肅殺之氣,即使是以陣法稱雄於江湖的少林武僧們,也都看了點頭不已,暗自稱奇。
智嗔的眼睛終於微微張開了,長鬚微微地飄了起來,看著源源不斷還在從山角轉出的黃衣大軍,他嘆了口氣:“這天狼是有備而來,想不到他在這福建也就半年時間,居然能集結起這麼多的江湖高手,有如此龐大的規模和氣勢,實在是讓人刮目相看啊。”
展慕白也沒有真正地見識過李滄行的實力,這一下看得有些呆住了,心中半是羨慕,半是嫉妒,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卻是說不出話來,久久,才恨恨地說道:“依我看,這些也不全是江湖人士,即使是我們各派的弟子,武功是一回事,但這行軍的架勢,除非經過嚴格的軍事訓練,是走不出這樣的隊伍的,這些只怕並不是江湖人士,有許多是士兵,對,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這天狼借了軍隊來給自己撐腰。”
楊瓊花勾了勾嘴角,輕輕地搖了搖頭:“師兄,我覺得不太象啊,你看那些人,個個一看都是有功夫在身的,絕非普通計程車兵,而且他們拿劍拿刀,手都沉穩有力,不象那些拿慣了長槍盾牌的軍人,走路帶風,也都是輕功不錯,分明就是武林人士,怎麼會是軍人呢?”
展慕白不滿地一回頭,瞪了楊瓊花一眼,嚇得楊瓊花趕緊閉上了嘴,不敢再說話。
展慕白轉回頭,咬牙切齒地說道:“聽說那天狼在戚家軍裡當了很久的教官,也許教會了那些士兵一些拳腳功夫,然後再教他們一些內功的基本打坐吐納之法,通個一兩條經脈,也能裝著會武功的樣子,這又不是難事,我當年上華山的時候幾乎還不會武功呢,不也學了半年多就有模有樣了嗎?對,一定是這樣的,天狼肯定是借了士兵過來嚇人,智嗔師兄,咱們可不要給他騙了。”
智嗔緩緩地說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展師弟只怕又說錯了,按你上次跟我說的,這天狼打下橫嶼島後就大搶戰利品,還把戚家軍氣得回浙江了,那戚將軍又怎麼可能借兵給他呢?”
展慕白呆了呆,強辯道:“那,那也可能是其他的部隊,比如福建的駐軍,比如胡宗憲胡總督給他派的援軍。”
智嗔嘆了口氣:“展師弟,不必再強行說服自己了,你自己信這些嗎?臨時調來的軍隊,沒有訓練過武功,哪可能有這些功夫在身?看來天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