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耿少南走到臺階之上,運氣凝神,兩膝微彎,雙拳收於腰際,紮了一個標準的馬步,而其他的弟子們看到大師兄帶頭扎馬,也無話可說,只能一個個跟著紮起馬步來,剛才還動靜不小的真武廣場上,一下子變得平靜了下來。
何娥華的秀眉微蹙,上前悄聲道:“大師兄,天太熱了,師弟們練了一上午了,還是讓大家休息一下吧。”
耿少南的劍眉緊鎖,也壓低了聲音,說道:“師妹,現在不同以往,妖女不除,武當隨時有危險,這時候多流汗,動手的時候就少流血,我是為了大家好,你若是餓了,就先去吃飯吧。”
何娥華嘆了口氣:“你不結束,我怎麼能走,大師兄,這陣子你對師弟們完全象是變了一個人,不少師弟私下找我,都說變得快認不識你了。”
耿少南冷冷地說道:“以後要是師弟們對我有意見,讓他們直接來找我好了,師妹,我知道你心軟,但現在不是心軟的時候,什麼時候為師伯報了仇,我自然也不會再這樣苛求師弟們了。”
何娥華厚厚的小嘴唇動了動,眼波流轉,正要說話,突然“撲通”一聲,一個藍色的身影倒在了地上,何娥華的眉頭一皺,也顧不得再與耿少南說話,直接就跑了過去,原來是三代弟子劉知節,臉色發白,身上虛汗直冒,何娥華奔到了他的面前,一看這情況,神色就凝重起來,這是中暑的症狀,她連忙說道:“張師弟,顏師弟,快把劉知節抬到蔭涼的地方!”
劉知節吃力地撐著眼皮,有氣無力地說道:“師姐,對,對不起,這幾天,這幾天我偶感風寒,這身體,這身體實在是吃不消了,讓,讓我歇會兒,我有了勁,再,再來扎馬步。”
何娥華的臉上寫滿了憐惜,說道:“你這個樣子就好好歇息,身體好了再練,大師兄不會怪你的,張師弟,顏師弟,把他抬下去吧。”
兩位師弟點了點頭,扶起劉知節就要走,耿少南卻大聲道:“張師弟,顏師弟,安頓好了劉師弟後馬上回來繼續,訓練量一定要完成,路上的時間也要補上!”
此言一出,師弟們個個臉上變色,何娥華暗歎了口氣,神色複雜地看了耿少南一眼,向著劉知節被架走的方向跟了過去。
一個時辰後,武當後山,小溪邊上,何娥華信步至此,走上了那道小橋,流水潺潺地從橋下而過,而一邊的溪邊,耿少南卻是手持藍光劍,發狠地練著連環奪命七十二劍,他的身法快得無以復加,每一次出劍,都是又準又狠,劍風凌厲,與他以往那種沉穩厚重,出劍從來都留三分餘地的風格完全不一樣,招招都是那種致人於死命的招數,讓何娥華看了之後,心裡都生出了些許害怕。
終於,耿少南練到了最後一招,奪命連環,他大喝一聲,伸腳一掃,一塊鵝卵石騰空而起,而他手中的藍光劍,則瞬間連刺九劍,九道劍光,點中了這鵝卵石的九個位置,“叭”地一聲,這塊堅硬的石頭,竟然一下子給切成了碎粉,伴隨著深藍的劍氣,倏然而下,灑得耿少南滿身都是。
耿少南長出一口氣,渾身上下暴漲的藍光,漸漸地收攏,他沒有回頭,平靜地說道:“師妹,你來了。”
何娥華點了點頭,縱身一躍,落到了耿少南的身邊,她微微一笑,高興地說道:“是的,我安頓好劉師弟以後,就回到廣場上,卻是左右不見你,我料你會一個人獨自來這裡練劍,就尋了過來,果然,你在這裡。恭喜大師兄,你的劍法又精進了。”
耿少南嘆了口氣,看著手中的藍光劍,神色間滿是自責:“以前我就是太放縱自己了,以為反正我不是武當的掌門弟子,不需要那麼努力地練功,只要教好師弟們就行,結果就這樣一天天地荒廢了本門功夫。”
第一千七百六十三回 當面問責
耿少南越說越激動,神情也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