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拎著裙子站出去,看著主位上的人就道:“小女子這便拋磚引玉,先來一首《水調歌頭》吧。”
這是什麼朝代她不知道,但就有純鹼這一點來看,至少也是唐宋之後,她把蘇軾這首詞唱出來沒什麼不妥。畢竟歌姬也常改編這些名人詞曲唱和,也符合身份。
水調歌頭俗是俗,在現代的大街小巷都放了不少遍了,可在這兒,這旋律就是沒聽過的了。
蕭驚堂已經別開頭沒看她了,座上的蕭少寒倒是覺得有意思,哼笑道:“好,那你便唱吧。”
點點頭,溫柔開了口,慢悠悠地起了調子: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樂師一頓,倒是飛快地給她和上了音。屋子裡琴音由淺到深,歌聲清亮悠長,一字一調,如圓月出湖,空靈靜謐。
溫柔沒騙蕭驚堂,她當真是大學寢室裡的麥霸,每次去KTV都屬於抱著麥克風不肯撒手的那種人,什麼歌都能唱,聲音婉轉,頗有歌技。曾經還參加了校園歌手大賽什麼的。不過因為最後的比賽睡過了頭,導致名次很難看,她也就沒再跟人提過這事兒。
如今總算是有機會嚎兩嗓子了。溫柔沒客氣,在堂子中間站得端正,雙手疊在腰間。還給站了個端正的丁字步。只可惜裙襬太長,旁人瞧不見,只覺得她身姿優雅。嘴唇張合之間,皆為仙樂。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樂師很給力。古琴一聲聲的,比現代的配樂更有境界,難得的是都和得上,溫柔也越唱興致越高,聲如珠玉,尾音婉轉勾月。
蕭少寒先還有些看好戲的神情。聽了兩句之後,表情微頓,眼裡漸漸迷茫起來。
天分明還沒黑,月亮也還沒出來,他卻覺得屋子裡滿是月光流淌,從四面八方流過來,匯聚在中央站著的人身上。
膚如月華盈盈,眼含萬種風情,眉如遠黛,唇紅齒白。腰身不盈一握,抹胸包裹著的形狀卻是分外豐滿。
這是下凡的仙子,還是紅塵裡活生生的人?
“蕭大人?”
曲子停了良久,屋子裡的人都沒什麼動靜,溫柔疑惑地喊了主位上的人一聲。
微微一怔,蕭少寒回神,低笑道:“二少爺看上的歌姬,到底是不俗。就算是去淮春樓掛牌,怕也是不輸那頂級的花魁。”
這是誇她呢,還是罵她呢?溫柔咧嘴,也不是很在意,眼睛就盯著他腰間的玉佩。
“喏。”察覺到她的想法。蕭少寒一點也沒吝嗇,伸手解了玉佩就遞給她:“好生收著吧。”
溫柔一喜,伸手就要去接:“多謝大……”
“人”字還沒說出來。手上就是一緊,接著整個人就被拎回了剛才的位置上坐著。
“唱歌是歌姬的本分。”蕭驚堂面無表情地道:“玉佩就不用了,大人自己收著吧。”
溫柔瞪眼!
這是她辛辛苦苦賣唱換回來的玉佩好不好。他憑什麼說不要就不要啊?唱歌的又不是他!
蕭少寒挑眉,將玉佩拎在指尖,睨著蕭驚堂笑道:“我還從未見過二少爺對個女人這麼在意。大半年沒回幸城,這世道都變了?”
“此女子的確難得,二少爺在意一些也是應當。”旁邊回過神來的人繼續暖場:“不過聽聞二少爺終於娶了心儀的杜家二小姐。這歌姬怕是帶不回府啊。”
蕭驚堂冷笑:“不勞費心。”
“哦?”蕭少寒挑眉:“難不成你還當真打算帶回去?”
“帶又如何不帶又如何?”微微有些不耐,蕭驚堂轉頭看著他:“你今日不就是要出來玩的麼?好好的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