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謝玉嬌看著自己的眼神漸漸嚴肅了起來,只聽她開口道:“睿王殿下若是想找人尋開心,這外頭多的是俏生生的小丫鬟,何必非要找我這樣一個鄉野村姑,白白壞了殿下的興致。”
謝玉嬌說完,只徑自就站了起來,頭也不回的往門口而去。
“嬌嬌……”周天昊破口而出,喊著謝玉嬌的乳名。謝玉嬌卻回過頭來,看著他道:“殿下,這個名字,你不配喊。”
雲松和方才引了謝玉嬌進來的婦人都侯在門口,此時瞧見謝玉猛然掀起了簾子就走,一時也覺得有些奇怪,雲松只急忙讓放才那婦人去追謝玉嬌,自己往房裡去,去看周天昊去。
謝玉嬌出了垂花門,心裡總算是出了一口氣,身後紫燕只急忙就跟了上來,見了謝玉嬌這才開口道:“姑娘,原來那楊公子他不是楊公子,我聽雲松說……他是……”
紫燕的話還沒說完,被謝玉嬌一眼瞪過來,嚇得急忙就噤聲了,跟在她的身後不說話。那中年婦人這才追了上來,見謝玉嬌唬著一張臉,只上前陪笑道:“姑娘怎麼說生氣就生氣了,殿下死裡逃生,又千辛萬苦的把姑娘找來,就是想和姑娘……”
謝玉嬌聞言,只不等她把話說完,先開口道:“他死裡逃生也好,千辛萬苦也罷,跟我都沒有關係,我和他之間本就不熟,我不過就是鄉野村莊裡頭的地主頭子,他是高高在上的天家王爺,要是想找樂子,對不起,他找錯人了,我也不稀罕。”
也幸好謝玉嬌記性好,記得來時的路,見方才給自己帶路的兩個婆子並不在門口,只自己就按著來時的路走了起來。那婦人被謝玉嬌說的愣了一時,見她自己要走,這才反應了過來道:“姑娘等等,這行宮裡頭你不認識路,萬一衝撞了貴人就不好了。”
房裡頭,周天昊闔眸靠著身後的椅子,心裡只幽幽嘆了一口氣。也不是沒想過她會生氣,只是這樣耍了脾氣拍拍屁股就走了,這脾氣也確實大了一些。只是周天昊轉念一想,若不是如此,那謝玉嬌就不是他心裡的謝玉嬌了,和那些對他都言聽計從,說話都不敢喘大氣的京城閨秀有什麼兩樣?
周天昊想到這裡,反倒又覺得有幾分高興,只苦笑著搖了搖頭,見雲松從門外進來,只淡然的開口道:“本王沒事,你先派個人,好生跟著謝姑娘,把她送回謝家去。”
雲松瞧著自家主人這不像是生氣的模樣,頓時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只點頭道:“我瞧見劉嬤嬤去送謝姑娘了,殿下好生放心吧,出不了岔子。”
索性康廣壽派來的小廝並沒有離去,謝玉嬌順利的上了馬車,瞧瞧外頭的天色,剛好趕到謝家宅的時候也快天黑了,便催促著他加快趕路,總算在天黑之前回了謝家。
徐氏一早就派了人在門口等著,瞧見謝玉嬌的馬車回來了,只連忙往裡頭報信去了。
謝玉嬌下了馬車,轉頭瞧了那小廝一眼,使了眼色讓紫燕打賞了他幾兩碎銀子,只開口道:“今日的事情,你若是說出去半句,我就讓康大人把你賣了。”
那小廝知道謝玉嬌不過就是嚇唬嚇唬自己,再說自己也不會那般多嘴多舌的,便只點頭哈腰的答應了,這才架了馬車走了。
徐氏親自迎了出來,見謝玉嬌臉色不大好,只開口問道:“怎麼了?康大人又要讓我們謝家做什麼了不成?朝廷沒有銀子,也不能總指望著我們呀?”
謝玉嬌見徐氏也說不到點子上,只擺了擺手道:“母親放心,不是這些事情,只是我有些累了,明兒在跟你說吧。”
徐氏見謝玉嬌不高興,也只好隨她去了,只吩咐下人,將晚膳送到她的繡樓裡去。
今兒徐蕙如又走了,這繡樓裡頭靜悄悄的,謝玉嬌順著樓梯往上頭去,那木製的樓板咯吱咯吱的響,擾的她有些心煩。心裡……到底對那個人已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