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廂裡四處是血,每一面牆壁上都有數處砸撞、碰撞的血痕,血飛濺的到處都是。
裡面的人倒臥在電梯角落,臉朝下,側臥。
隊長沒有考慮多久,直接跟江偉杭說:“現在人必須進到電梯裡把人給帶出來,還有,最好讓救護車趕緊就位。”
“好,好!”江偉杭拿出手機都險些滑到地上,慌亂中他還記得是學校的附屬醫院打電話讓他們趕緊派車和醫生過來,“機器都帶上!如果來不及就在這裡急救!撞!可能是頭!很多血!什麼血型?我給你查!你先該帶的都帶上!”掛了電話,旁邊的電梯廠總工程師想上來說話,江偉杭直接背轉身,打電話給學生科:“喂?查一個學生,蔣雪容,查她的體檢資料,是什麼血型!AB型?確定嗎?好。”再掛再打給醫院,“AB型!血夠嗎?夠?多少?全帶過來!啊呀現在就不要廢話了!全帶過來!你那邊安排手術了嗎?幾小時後?那把庫存的先調到這邊,你那邊現在派人去血站不就行了!!”
掛了電話後,江偉杭分手乏術,只好喊別的老師去外面接醫院的救護車,“先把這條路上的車都清一清,是誰的趕緊讓開走!一會兒救護車直接進來!”
總工程師好不容易抓住個空檔過來說:“這是很意外的!如果電梯真的是從13層掉到11層,那不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江偉杭推開他,總工程師拉住他繼續解釋:“只有一個可能,就是電梯是超高速墜落,速度太快,然後制動發生作用,將它拉住。”短短十幾秒內電梯驟落驟停引發事故。所以他們的電梯真的做好安全了,你看它不是沒掉到一樓嗎?只落了兩層樓就拉住了,真掉到一樓人都摔成肉泥了。
“滾滾滾!”江偉杭使勁把他搡開,小心翼翼的去隊長那裡守著,也不敢開口說話,就在旁邊偷聽他給朱頭的指示。
“小心,小心,輕一點——好,人怎麼樣?”
“有呼吸。”
“好!”江偉杭用力握拳。
隊長斜眼看他,他陪著笑退後半步,再把一截脖子伸出兩個長來。
“能不能移動?”
“不知道。”
“檢查一下。”
一陣沉默,江偉杭緊張的等著。
朱頭的聲音透過話筒沙沙的傳來,“額前有兩處陷,後腦三處凹陷;左前臂一處骨折、左手拇指、食指、中指、小指骨折;右臂兩處骨折,右手手掌折斷;右肩骨折;肋骨……有骨折,左肺有雜音;有內出血;髖骨……右腿……”
江偉杭越聽臉色越糟,手握得越緊。
朱頭說:“無法移動。”
隊長按按太陽穴,對江偉杭說,“醫生什麼時候到?先給人進行急救吧。”
救護車到了,朱頭繼續做空中飛人,把儀器的延長線帶在身上,下去給蔣雪容接上,他有戰地救護經驗,雖然只是紙上談兵,但給醫生做描述還是很專業的。於是蔣雪容打了腎上腺素,輸上血,暫時維持住她的生命體徵後,繼續想辦法。
“現在只能把轎廂降下去,只要落到下一層就能開啟門把人運出來。”隊長說。
江偉杭全聽隊長的,“怎麼做?”
“在轎廂上打幾個孔,把用鋼纜吊住,慢慢放下去。”
說起來簡單,做起來複雜。幸好電梯廠的人在,他們願意大力提供協助,工具到位後,朱頭出來,換個人下去打孔,穿鋼纜。
這時江偉杭接到電話:蔣雪容父母到了,馬上就要過來。
江偉杭忍不住犯上:“您能不能不添亂啊!”
管學生的副校長賠了一路孫子,火冒三千丈,小心翼翼不被蔣家父母聽到的小聲罵江偉杭:“人家要來看孩子!你能攔?”
學校通知家長也是怕擔責任,如果在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