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虧大了。”
葉青籬心道:“這麼說來,他在這裡守了九天,自然是不知我陷入周天星辰大陣之事。”
她怕影響鄔友詩的心情,便不再多說。隨意閒聊幾句,就準備告辭離去。
“等等。”鄔友詩從袖中丟擲一枚玉簡。
葉青籬揚手接住,疑惑道:“這是?”
“老頭子說,這裡邊記載了他對死曲活曲的概念心得,叫你有空研究。”鄔友詩眯起眼睛,故意扭曲了赤腳道人的原意。
事實上這枚玉簡本是赤腳道人傳給他的,當時那老酒鬼這樣說:“臭小子,我叫你釀酒你偏偏煉器,真是誠心要氣煞我!快些收好我這秘本,等我出關,要是喝不到你釀的好酒,哼哼……”
他饒有興致地看著葉青籬,心裡閒閒淡淡的,覺得山中清苦無聊,看看好戲也無妨。
葉青籬兀自驚喜地收起玉簡,告辭之後便招呼魯雲下山,滿心期待地準備好好研究這酒麴秘解。她跟赤腳道人相識半年,兩人品酒論酒不少時日,這卻是赤腳道人頭一次拿出完整的秘本給她。
雲霧在兩邊飛退,葉青籬乘著踏雲獸穿過雲橋的時候,聽到來往許多修士紛紛議論:“明年開春便是據北戰爭了。”
“妖族來犯,正是名利雙收的大好時機。”
也有人笑罵:“名利雙收?我看不丟了小命便算好事嘍!”
“這話忒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有人嘆道:“哪一次北戰不是傷亡慘重?”
還有人猶豫:“這次北戰召集令怕是快要下發了,我這裡還有件法器沒有煉好,實在不知道該不該接令。”
魯雲的飛行沒有停留,他們的聲音也就越來越遠。葉青籬悵然,北戰十年一從次,妖族進犯人類,從來都不遺餘力。上一個十年,她的父親作為觀瀾峰優秀弟子,接了北戰召集令,此後便隕落在北蒼邊境的戰場上,再也沒有回來。
“魯雲,你說我要不要也去接下這一次的北戰召集令?”
“你傻了?”魯雲立即就吐出一長串反對的理由,“就你這身板,這手段,這修為,你也好意思去參加北戰?就算你有這個膽量,我都怕你給崑崙丟人!你以為北蒼山脈裡頭的妖族跟搜妖塔一層的妖獸一樣蠢一樣弱?那不過是搜妖塔一層而已,你進二層三層四層五層去試試?”
“一準是剛跨進去一隻腳,就會被那些妖獸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是吧?”葉青籬好笑接上話,“放心吧,我也只是說說而已,拿性命來逞英雄這種事情,不是我能做得出來的。”
變成英雄的人,就算能或在他人心中,卻永遠都不能再活出自己。
更重要的是,英雄的妻子兒女,會傷心,會流淚。
葉青籬永遠也忘不了,自己四歲那年,母親收到父親那件殘破法器時的表情,那是天崩地裂,痛不欲生的絕望。自那以後,家族對他們的態度就一點點冷下來。
所以在當時,小小的葉青籬雖然看不明白大人的傷心,卻深刻地牢記了一點:“爹爹再不回家,籬兒和孃親就受欺負。那籬兒要是也不回家,孃親是不是更受欺負?”
她膽小謹慎,珍惜自己的小命。在周天星辰大陣中的那般經歷,雖然讓她更有勇氣,甚至敢於直面生死,卻也讓他更加愛惜現有的生命。
越是在死亡邊緣徘徊過的人,就越是懂得珍惜。
魯雲反倒不解了:“你就沒想過要報仇?沒想過要獵殺妖獸獲得更多的財富?”
葉青籬唇一抿,眼中寒光凜冽:“我雖不能屠盡妖族,但是這個北戰,我總有一日要參加!”
只不過,不是現在而已。
魯雲感覺到她的殺機,心裡又欣慰了一點:“唉,做人的契約靈獸,要操心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