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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頭緊鎖,詢問趙鯉這玩意是什麼,如何處置。
趙鯉壓低了聲音道:“這怪物借了陛下的血。”
說是血,其實更是一種受庇護的運道。
所以才變成這種不死不滅的狀態。
想到此,趙鯉揉著自己發酸的手臂,忍不住暗罵:“皇后那礙事的玩意!”
若不是她引家賊,又毀了泰昌殿金蠶鎮物,這些邪魔外道的手段怎麼可能在隆慶帝這帝王身上施展成功。
趙鯉罵罵咧咧。
大景火德,便是拜火神教的火焰也無太大用處。
現在只能困住這玩意,跟它消耗。
先前怪道士揹著皇后跑了大半個皇城,跑得青絲鬍鬚都變白滿身屍斑。
它這種可怖形態必不可能不付出代價。
先仗著人多拖住。
趙鯉腦袋飛快轉動想法子時。
被困原地的怪道士,扭頭看向這邊:“沈晏,為何助紂為虐。”
“你已偏移上天賦予你的天命。”
正幫趙鯉揉腕子的沈晏,猛抬頭望去,眼眸微微眯起。
“天命?”沈晏冷笑著,“好問題!”
他下頜緊繃道,“答案不該先問你們自己嗎?”
此次事件,牽扯了對沈晏來說極重要之人。
見不得光的陰私鼠蟲和他說什麼天命?簡直笑話!
這時阿詹行來,雙手捧來了趙鯉的佩刀:“阿鯉小姐,沈公已無事,這是您的佩刀。”
趙鯉接了刀,又看向那怪道士,正想說些什麼。
大高玄殿中,本已淡去的寒霧突然升騰起來。
眾人皆是一驚。
趙鯉猛然想起,自己前頭招來的陰差!
那幾位爺爺還沒走?
她左右張望,便見寒霧越發濃稠。
霧中鐵鏈之聲,哭喪棒的颯颯聲緩緩靠近,強大的壓迫感由遠及近。
“全都小心,不可直視!”趙鯉揚聲高呼,安撫握住沈晏的手。
在場諸人大多經歷過水宛之戰,霧中時什麼他們心中有數。
紛紛移開視線。
現場一片寂靜,霧中腳步聲走到近前,與趙鯉擦身而過。
被濃霧包裹的怪道士趴伏在地,愕然張大了嘴巴,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為何?”
“為何陰司竟相助域外魔……羅……”
它頓住,沒有繼續說下去,沉默許久,在鐵索貼地捆來之前,竟先渾身發抖起來。
“錯了,錯了!”
霧中傳來它絕望至極的嘶吼:“我們錯了,慧光,全錯了。”
下一瞬,淒厲聲音頓止,霧漸漸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