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腥臊的氣味。
阿盤本能的皺鼻,正想發問,那味道一變,成了一種靡麗的香味。
似是花香,又似果香。
其中好似包含了這世間最誘人的香味。
燈火之下,阿盤面上出現一瞬間的恍惚。
她的瞳孔微微散開,伸長了脖子,探頭去聞。
“真香啊。”她道,說著便忍不住伸手拿桌上的藥碗。
“別動。”林大夫一把攥住阿盤的手腕,“別弄灑了藥。”
“噢,好!”阿盤這才如夢初醒一般眨了眨眼睛。
“快去餵你家姑娘喝下去。”林大夫唇畔掛著一抹笑意。
“好!”阿盤應著,聲音有些遲緩。
她去端藥碗,原本微微涼的碗壁在林大夫放了那包藥物後,竟變得滾燙無比。
藥汁子咕嘟咕嘟冒著大泡,沸騰起來。
阿盤捧著碗沿,朝蘇三姑娘的床邊走。
剛走了兩步,房中就傳出一陣皮肉燒焦的味道。
阿盤一雙捧著碗沿的嫩手,接觸處正發出滋拉聲。
就像鐵板上煎熟的鵝掌。
但阿盤卻是毫無所覺。
她像沒事人一樣,微笑著道:“姑娘,喝藥了。”
阿盤手中藥碗的香味,也傳進了蘇三姑娘的鼻子裡。
她身型微微一動,就要撐坐起來。
從桌邊到床邊,短短几步距離,阿盤的雙掌被燙得熟透,連骨頭都酥爛。
林大夫立在房中,他沒有去看床邊主僕兩人,彷彿那是什麼無關緊要的事情。
只是背身叮囑道:“阿盤,記得喂蘇三姑娘吃藥後,在我的藥箱裡,取梨膏糖給蘇三姑娘甜嘴。”qqxδnew
林大夫說著,阿盤還未回答,下方賞畫大會卻猛然爆發出一陣喧譁,而後又突然全場一靜。
林大夫猛的皺起眉頭,即便心中厭惡至極,但他到底十分在意,便推窗朝下邊看。
下一瞬,他的瞳孔一縮,愕然張大了嘴。
一副畫卷,完全展開。
從巨大花心中誕生出的美麗女人,赤裸坦然的站在天地間。
微微側著頭,看著一條盤旋樹上的壯碩黑蛇,伸手想要觸碰,面上是孩童般天真好奇的表情,可謂純潔至極。
但她濃密的長髮披散,豐腴的肉體,飽滿而有光澤,曲線無一不刻印著誘惑二字。
女人大方展露一雙美麗的天足,趾甲如粉色編貝。
足微微前伸,好像是要踏出畫軸。
畫上女人雖然是簡單黑白二色,但光線流淌其上,她就像是真正的活人,可以隨時輕啟檀口,說出誘人墜入深淵的話。
林大夫呆怔立在窗前,已經再也不顧得其他。
和下邊無數人一樣,愣怔看著與這個時代人們認知完全不同技法的畫卷。
一時間誰也沒能說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