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隨著時間慢慢過去,情況越來越糟糕。
就是夜裡點起蠟燭,也能感覺到有東西的黑暗邊緣徘徊。
到了後來,便是白天,都能從暗處感覺到這種窺視。
雲棲不得不去求助廟祝。
這廟祝有點本事,但不多。
對雲棲道,她應是恰逢年關,惹上了虛耗。
只需在除夕夜時,照儀軌燃燈照虛耗就可以驅走這種詭物。
若想把穩一些,便求一盞通慧大師的香灰琉璃燈。
……
雲家
雲棲哆哆嗦嗦,又將故事說了一遍。
雲家堂屋中,趙鯉四人圍坐放桌前,照明全靠桌上油燈。
桌上有些酒菜,但他們一律沒碰。
聞著香味,聽雲棲將她的經歷又複述了一遍。
重說這段經歷時,雲棲一直左顧右盼。
時不時望向黑暗之中。
她的動作,叫雲主事後背生出一層毛毛汗。
若不是男朋友不在身邊,除夕夜想找點樂子的趙鯉命人將事情原委告知。
並叫雲家除雲棲之外的人撤走,今夜雲小姐便打算提著從江湖道人那弄來的符燈照虛耗。
趙鯉不知該不該稱讚她膽肥,但若是照虛耗儀軌出現半點差池,整個雲家必受牽連。
“為何不跟爹孃說?”雲主事問道,“若不是諸位大人查上門來,你還要瞞到什麼時候?”
雲棲環抱住自己哭哭啼啼:“施粥之事,所有人都誇讚女兒。”
她怎好意思說,自己搞砸惹禍上身。
若是被多口舌的傳出去,親事受影響怎麼辦。
雲棲哭哭啼啼,雲主事長嘆一聲。
堂屋一角,計時的水鍾突然咔噠一響。
雲棲立時站了起來:“來了。”
她張著一雙眼睛,望向黑暗。
隨後倉皇在趙鯉四人身上掃了一圈,菟絲一般藏向了李慶身後。
一行人三個男子,李慶麵皮生得最白淨最俊朗。
相比鄭連魏世,也最像是會憐香惜玉,保護她的人。
相比起雲棲,雲主事選擇就不一樣,他藏在鄭連身後。
叼著牙籤的魏世嘿了一聲。
這是瞧不上他怎麼的?
趙鯉白了他一眼。
循著雲棲手指的方向看去。
壓抑的黑暗中什麼也看不見,但趙鯉的直覺告訴她,的確有東西來了。
趙鯉拿起白得的那盞香灰琉璃燈。
雲棲見了雙眼一亮:“趙千戶要照虛耗嗎?”
趙鯉莫名看了她一眼:“照虛耗是沒錯,但不是趙千戶照。”
將燈遞去,趙鯉道:“照虛耗的人,是你!”
領悟趙鯉的意思,雲棲手一抖便往李慶背後縮,手不老實的伸出。
想拽李慶的袖子。
李慶抬手接了燈,正好沒讓她拽住袖子。
轉頭對她露出一個微笑。
雲棲鬆口氣,正想道謝。
李慶將燈遞來,溫聲笑道:“雲姑娘,你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