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地離開了攻擊範圍。
以刀支撐,趙鯉半跪在地,以一種可進可退的姿勢,朝高勳看去。
她的姿勢,叫高勳肩上怪嬰覺得有趣。
搖搖欲墜的夢境空間之中,嬰孩的笑聲迴盪著。
與之應和的是高勳的驚叫。
他手忙腳亂地捂住自己身上的傷口。
此時的他,哪裡還有幕後黑手的樣子。
忙亂又怕死的姿態,只能讓人想起繡花枕頭四個字。
“快救我,你這逆子孽畜。”
高勳的喊聲,讓趙鯉一愣。
一個一直困擾趙鯉的結,因這一聲呼喚而解開。
縣令高勳,為什麼死心塌地作下這樣的惡事。
趙鯉曾考慮過,他是否也被血咒脅迫。
但此時,趙鯉才知,此人的陰毒和貪婪遠超常人想象。
藉著這怪異的胎囊,篡奪魏山城隍之位還不夠。
這怪嬰除了是魏山血裔,竟還有高勳惡血。
以這骯髒的血脈,高勳妄想成神。
甚至不止是城隍,他高勳所謀甚大,還想做倭寇的神。
想明白其中關節,趙鯉覺得胃裡一陣翻騰。
此人也配?
沈晏反應也不慢,亦是開口道:“相比起無知嬰孩,你高大人才真正配得上孽畜二字。”
儘管有些不情願,但高勳肩上的怪嬰,還是探出血管,堵住了高勳身上的箭傷。
高勳疼得滿腦門子都是汗,嘶嘶倒抽涼氣。
他冷笑道:“沈大人還想拖延時間?”
“我偏不叫你如意。”
高勳一抖肩膀,捏著怪嬰的臍帶,驅使它道:“這些惡人將你孃親藏起來了。”
“快,快去找你爺爺。”
怪嬰似乎被他捏得痛極,仰頭髮出一聲聲哭嚎,畸形的半邊身子膨脹起來。
身上血管驟然伸長,如風中亂髮飛舞,從各個角度伸向魏山。
“沈大人小心。”
在趙鯉的提醒聲中,沈晏側面躍開兩步,抬袖咻咻又射出兩箭。
箭矢一支被抽開,另一隻刮破了血管的皮。
黑紅的血濺射出來。
“魏先生!”
見沈晏無事,趙鯉又看向魏山。
想要提醒他閃開。
卻只看見魏山周身纏繞著血色印記。
這些印記散發著濃烈臭味。
如同罪人面板上的烙鐵留下的烙印。
這些凸起的烙印邊緣焦蝕。
魏山被這些由血脈傳遞的罪孽,壓得直不起身趴伏在地。
他奮力仰頭看向趙鯉和沈晏,眼中滿是哀求,嘴巴開合一下。
“救,盛茂……”
話未說完,便被蠕動觸腕似的血管抓走。
包裹入其中。
魏山周身的金色神光,似最後的護身之甲。
不知何時起,困住魏山的盛茂坊幻境已然碎裂。
趙鯉左右看看,藉著鮫人燭的火光,發現自己又站在了西碼頭地下的空洞中。
幾步之外,便是傻站著的遊屍。
四周都是偽裝做雕像的屍骸。
包裹住魏山的血管竭力收縮,卻還是被神光阻攔。
怪嬰這天生惡物,最懼人類信仰凝結的神光,它吃痛發出一陣陣哭泣的聲音。
吃痛想要退縮。
不料被高勳喝止:“廢物,不許退!”
他捏著怪嬰的臍帶,望著沈晏和趙鯉的目光中,十分怨毒。
“若不是你們藏起魏琳,本官何必如此費事。”
他狼狽得很,還嘴硬自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