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前因白蓮案,牽連甚廣,沈晏叔侄藉機發作,將五城兵馬司全都清洗了一遍。
連帶著戶部尚書方社都受倒黴侄子牽連,官降三級。m
又有女蛾事件,與靖寧衛巡夜司眾人攀上關係,刑捕頭現在擺明車馬的閹黨鷹犬,早已不是當時那個巡街捕頭了。
昨夜幾人鄭連親自押來,是趙鯉的授意,深知妄想左右逢源的結果便是什麼也得不到。
刑捕頭自不可能叫一個在家反省的侍郎公子,兩句話將人帶走。
人道宰相門前七品官。
趙家雖然沒有宰相那般權勢,但背靠大學士林著,又有瑞王青眼相看,家中便是一個大公子的隨從都傲氣得很。
現在被一個無品的五城兵馬司捕頭駁了面子,這隨從面上青一陣紫一陣,憤憤轉回了客棧。
這邊等在客棧中的趙開陽,方才飲了幾盞茶,便見隨從氣匆匆的回來。
他這隨從知好歹,不會將丟人的事情大庭廣眾往外說,湊在他耳邊稟報。
樊瑎的小廝,確實眼睛咕嚕一轉,大聲道:“趙公子,這背後的究竟是何人?竟連您的面子也不給。”
說著他無視趙開陽青黑的臉,將刑捕頭的話學了一遍:“什麼叫,趙侍郎府的名帖,就想從牢裡提人?只怕不夠分量!”
“那捕頭,顯是有所倚仗。”
這小廝出生商戶,最是機靈,他很清楚,今日自己一番作為,會狠狠得罪趙開陽。
但那又如何?若是叫公子出事,不能再考取功名,他定會被活活杖斃。
大景雖說不像前朝,商戶不得為官,但也管控很嚴,科舉就是商戶改變出生的唯一途徑,若是此路斷絕,不但他自己,連帶父母都必被牽連。
因此無論如何,他都得抱住樊瑎。
趙開陽知道,這小廝是故意激他,不但他知道,隨行的人也知道。
但知道是一碼事,必須做是一碼事。
圈子裡混的就是面子。
趙淮停職在家,本就是丟了大臉的,樊瑎此事,趙開陽不但得管,而且得管到底!
他強壓心中怒火,斟酌許久,冷冷看了一眼地上那個小廝,半晌才道:“走,回書院,將此事稟報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