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千戶,你怎麼證明自己是真的?”
趙鯉表示,這是個好問題。
她自證自己的嘗試很直接——輪圓了小紙手,啪一下給了蔣進一個嘴巴子。
紙人手上未乾的黑紅雞血,在蔣進的臉上留下一道印記。
但結果並不理想,她現在的紙人力量還太弱小,實在打不出暴擊。
趙鯉可以直接用雞血破去將蔣進雙眼雙耳的迷障破除。
但她卻暫時不想。
她還需要蔣進在幻境中探查出五聖的底細。
若是弱雞,便提刀就幹。
若是已經成了氣候,她就得及時通知沈晏,採取封鎖措施,以免事態擴大。
想了想,趙鯉扒到了蔣進的耳朵邊道:“我可以暫時破除你右眼的迷障。”
“但是……”
趙鯉有些猶豫。
她從來坑人不手軟。
在任務時,將成功和大勢擺在第一位,是她一直以來所接受的教育。
換言之,她是會斟酌利弊,將所牽涉的人放在天平秤量,為了大多數人選擇犧牲少數的人。
在必要時,犧牲任何人,甚至於犧牲掉自己,趙鯉都不會猶豫,更不必說蔣進。
此刻她遲疑的是,如果破除蔣進的右眼的迷障,蔣進透過右眼看見的東西,他是否能夠承受。
這關乎此次探查任務的成敗。
“只是什麼?”
幻境中的蔣進看著外邊天光漸漸暗下去,他的身體卻立在囚室中,蒙著白色翳殼的雙眼無神看著遠處。
犀角蠟燭的微綠的光茫投在他的臉龐,將蔣進的臉照得有些陰沉。
“只是你確定你能接受你右眼看見不同的東西嗎?”
最終趙鯉決定人道一些,將風險告知。
“你現在處於幻境之中,如果破除了迷障的右耳和右眼,會讓你看見一些不同的東西。”
“我也無法預料,你會看見什麼東西。”
“換言之,你會看見什麼可怕的東西,完全是未知且不可控的!”
趙鯉肅聲問道:“你必須確定能否承受這種未知的恐懼,保證任務的完成。”
“你需要明確自己的承受能力,和誤判之後,如果瘋癲,導致任務失敗,你能都有承擔後果的決心。”
趙鯉的話,說是威脅也並不為過。
在處理詭案時,無情處置任何不安因素,是基本常識。
她幾乎在明著說,為了驗證真假,破除迷茫,蔣進是否能承擔起任務失敗的後果——自己身死,牽連家人。
趙鯉的話,十分有效。
蔣進的臉上露出思索和猶豫,頓了許久,他開口道:“我可以!”
他心中已然生出迷茫,他必須應證清楚才能安心。
“好!”趙鯉也沒有猶豫,蔣進的選擇她是支援的,一隻破除迷障的眼睛,對探查是有利的。
至於會不會導致蔣進的心裡問題,趙鯉只能暫時提醒道:“你先去準備在一塊矇眼的布,若是所見超出承受能力,便先遮住眼睛。”
蔣進沒有說什麼,他只是在其中梭巡一圈後,尋到了一件黑衫子撕成布條。
“好。”趙鯉看著他道,“現在躺下,我稍後就為你破除右眼的迷障。”
幻境中的蔣進依言,躺在了房裡那張床上。
床上鋪著厚厚的被褥,鼻尖能嗅到晾曬過的被子上陽光的味道,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香味。
蔣進此前在那個自稱是他續娶妻子的女人身上聞到過這種味道。
身下的被褥軟軟的,蔣進躺在上邊,雙手放在小腹前:“好了!”
其實不必他開口提醒,趙鯉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