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睛看去,是一隻半人高的黑犬。
這黑犬渾身毛色如墨,沒有一點雜毛,毛光水滑,顯然收到了十分好的照顧。
見趙鯉踹飛了王元慶,就上來撲咬護主。
趙鯉用刀鞘將它拍開。
抽冷子的撲咬一擊落空,這狗齜著牙,往旁邊後撤了幾步。
呲開的唇吻露出尖銳利齒,透明的涎水滴大落在地面。
趙鯉注意到,這狗的眼睛一直注意著她的喉嚨要害處。
只有有經驗,且要過人命的鬥犬才會有這樣兇殘的反應。
趙鯉本不想與一隻狗糾纏,見狀她開啟心眼。
只見著狗周身環繞灰紅凶煞之氣,利齒之上竟纏繞著骴氣。
只一眼,足夠趙鯉做出判斷,這條惡犬不但殺過人,還吃過屍體。
她忍不住咬緊牙關,拇指推出佩刀。
露出的一小截雪亮刀鋒似乎發出什麼訊號,那狗合身撲咬上來。
“趙千戶小心。”跟隨趙鯉而來的幾人都急忙呼喊。
李慶直接棄了手上壓制的人,抽刀上前。
惡犬撲來,人立而起側頭直咬咽喉。
趙鯉手中長刀猛然揮出。
與人相鬥她都不怕,更不必說一條惡犬。
亮銀刀鋒一閃而過,刀背猛的拍在這惡犬的頭上。
它的攻勢頓時停止,踉蹌兩下,歪倒在地。
李慶見趙鯉無事,鬆了口氣,正想上前補刀,就被趙鯉制止:“把著畜生綁起來。”
趙鯉在福樂院帶回的小狗阿黑有些養出感情,小狗一見人,尾巴就搖成風扇,趙鯉不忍再從它身上取血。
眼前這條黑狗,正好可以用來當血庫。
“回去尋個鐵籠裝了養上,以後方便取血。”
趙鯉不放心,怕有哪個嘴饞的偷了燉火鍋,特意叮囑了一句。
李慶點頭稱是。
趙鯉這才在屋子裡梭巡了一圈,撤下一塊幔帳,搭在哭泣不止的侍女肩上,將她裹住。
或許是因為趙鯉是女子,這抖得跟篩糠一樣的小姑娘扯住趙鯉的衣襬不撒手。
趙鯉輕言安慰了她兩句。
卻聽一陣嘩啦聲。
肥豬一樣的王元慶拍著腦袋從碎木頭裡面坐起。
“疼——”他扯著粗嘎的喉嚨開始哭嚎,“我告奶奶打死你們。”
他還沒有意識到當前的狀況,無賴幼兒一般,坐在地上,雙腳蹬踹。
他的褲子褪到了腳脖子。
和孩子一樣的耍賴動作在他做來,簡直讓人作嘔至極。
趙鯉多看一眼都覺得自己需要洗眼睛,噁心的別開視線:“鄭連,去把這玩意綁了。”
鄭連聽命上前。
哭鬧的王元慶卻聽見趙鯉的聲音,看了一下後,雙眼放光。
“把、把她按住。”他直直指著趙鯉道,“把她按住,我就不告訴奶奶罰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