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攤在一處轉角,一家鮮花鋪子延伸的屋簷下。
被繁花簇擁,還未靠近已嗅到陣陣花香。
說是攤,其實便是一個竹擔子。
擔子前頭木箱中,藏著一隻小碳爐,上面置一個方形蒸籠。
後面是一個筐子,裡面是一板一板的蒸糕。
在扁擔上,麻繩穿著一紮桑皮紙,用以打包糕餅。
來了客人,糕餅現切,放到前面的木蒸箱,上汽一熱口感最佳。
今日趙鯉和絹娘來得晚了。
全部糕餅都已經賣完,攤主正以木蒸籠裡墊的白布,擦拭案板。
聽見腳步聲,抬頭見趙鯉和絹娘兩個來,這攤主和氣道:“對不住了二位姑娘,今天賣光了。”
趙鯉不由有些遺憾,不過她動了動鼻子,想問的卻是其他。
“店家,這糕是您自家做的嗎?”
“盛京曾有家茶水攤子,味道和你家的一模一樣。”
趙鯉想著先拉近關係,再向這攤主買方子,回去自己做。
當年既有人去盛京開了茶水鋪子,那這蒸糕的方子應該不是什麼獨家絕密才是。
不料趙鯉的話音一落,擦拭糕餅板的攤主手一頓。
他驚疑道:“盛京?”
不待趙鯉回答,他又道:“您曾在盛京吃過?”
他上下打量趙鯉,忽而露出驚喜神色:“我知道了,定是我那在盛京的叔父。”
這攤主黝黑麵膛露出個笑來。
他是個樸實又自來熟的。
一聽還有這淵源,頓時話多起來。
“多年前盛京大疫,我叔父與家中斷了書信往來,親友都道應是在大疫時沒了。”
這攤主的話,讓趙鯉一愣。
見攤主滿臉喜色,她不得不根據自己的所知的情報,掐滅了他的期許。
“據我所知,盛京那茶水鋪店家確實病死在了大疫之中。”
攤主臉上喜色緩緩消失。
不過他很快釋然:“也是,若還活著,怎會多年音信全無呢?”
見他難過,趙鯉道歉道:“對不住了,惹您難過。”
這攤主急急擺手:“姑娘客氣了,這哪能怪您呢?我還得謝謝您帶來這個訊息呢。”
“怎麼多年,大家都猜到幾分,現在確定了倒也踏實。”
人家本人都看得開,趙鯉不再假客氣。
將話題轉向了自己的目的。
“姑娘是說,想學這糕餅製作方法?”
攤主雖淳樸,但是貿然被問及方子,任誰都要生出些疑慮。
趙鯉耐心解釋道:“家中過世的長輩一直念著這口糕餅,只是一直沒能得償所願。”
“店家不必擔心,我買這方子絕不是為擺攤開店,若是不信可立契書。”
大景百姓顯然不信什麼契書不契書。
攤主正要搖頭,卻見趙鯉從荷包中,取出一粒金瓜子。
趙鯉給各處小夥伴們買了不少東西,手邊銀錢花得差不多。
只有塞在荷包邊角,用來應對緊急情況的一粒小金瓜子。
大景黃金作為貴价金屬,並不作為銀錢流通。
趙鯉這粒應急用的小金瓜子,足夠尋常莊戶人家整年的開銷。
攤主登時眼睛一亮。
任何時候,任何地方,人都不會嫌錢臭。
趙鯉看他狠狠嚥了口唾沫。
就在她以為攤主會答應時,這面相憨厚的男人搖頭道:“姑娘不知,這方子若是我自己的我定就賣了。”
“但,糕餅製法是我奶奶家的家傳手藝,若是私自外傳……”
攤主沒明著說,但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