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去叫大夫!”
現場頓時一陣大亂。
見此情此景,張彪微微搖頭,回到家中,緊緊閉上了院門……
…………
通義坊,位於城西南。
這裡也是玉京城有名的平民區,之所以出名,皆因做半遮門生意者頗多。
太平坊青樓瓦肆眾多,但那種銷金窟,別說平民,就是普通小商人都不敢去。
他們最喜歡去的,是西市附近懷德坊,那裡胡姬風情更加誘人,還不用裝腔作勢,吟詩作對。
另一個,便是這通義坊。
京城中有不少做半遮門生意的,有些坊市怕敗壞清譽,便將她們趕了出來,逐漸匯聚於通義坊。
有這種生意,什麼賭館當鋪自然跟了過來,三教九流匯聚,治安混亂。
坊間深處,有一戶平民小院。
院外衚衕內等滿了人,排著長隊,既有平民百姓,也有商人書生。
奇怪的是,在這城狐社鼠匯聚的通義坊,卻沒人敢來滋擾。
原因無他,這裡有位白奶奶,擅用符水治病,不少香會之人都受其恩惠。
一名少年氣喘吁吁,從衚衕外跑來,正是曾經的盜墓小賊田嶽。
“讓開讓開!”
他一邊叫嚷,一邊推開人群。
奇怪的是無人生氣,反倒一個個對著他,又是拱手,又是打招呼。
“田小哥,幫忙說個情吧。”
“我家病人等不及了…”
田嶽理都不理,直接衝進小院,和負責維持秩序的漢子打了聲招呼,便躡手躡腳走進堂屋。
堂屋內,煙霧繚繞。
一名黑衣老嫗端坐在蒲團上,滿臉皺紋,眼珠子賊大,正是鼠婆婆。
她此刻已換了乾淨衣裳,一手端瓷碗,一手捏紙符,搖頭晃腦,口中不停嘀嘀咕咕。
地面草蓆上,躺著一名病人,渾身發熱,面目通紅,已然神昏說著胡話。
旁邊站著的家屬滿臉緊張。
田嶽見狀也不敢說話,小心等候。
許久,只見化名白老太的鼠婆婆手中紙符呼的一聲自燃,隨後在清水中攪了攪,淡淡道:“快給他灌下去。”
家屬不敢怠慢,扶起病人,便將一碗符水盡數灌下。
奇蹟出現了。
這病人開始渾身冒汗,很快清醒過來,氣若游絲道:“我,我在哪兒?”
“多謝白奶奶!”
家屬頓時感激涕零。
田嶽見狀只覺心中好笑。
這些人的疫病,是他帶著元寶親自放毒,水中提前配了解藥,自然靈驗。
當然,這種事他是不會亂傳。
待那家屬扶著病人離開,田嶽當即關上門,低聲道:“奶奶,我去看了看,皇榜的事是真的。”
鼠婆婆端起大煙杆子抽了幾口,若有所思道:“近日諸般異象,朝廷估計知道了什麼,看來這個地方,待不下去了…”
田嶽頓時著急,“奶奶,這可是個好機會啊。”
“你懂個屁!”
鼠婆婆罵道:“莫被權勢迷了眼睛,咱們只是騙錢,那些人,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鬼!”
“朝廷是真的求賢若渴!”
田嶽連忙分辯道:“我見到一個瘸子少年,能聽懂鳥獸語,當場就被賞了五……”
“你說什麼?”
鼠婆婆當即起身,厲聲詢問。
田嶽從未見過鼠婆婆這般模樣,心中畏懼,哆哆嗦嗦又說了一遍。
“你先出去!”
鼠婆婆聽罷,臉上陰晴不定,讓田嶽出去後,她來到後屋密室,對著供桌上了柱香,緩緩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