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當下微凝目力,將羅剎三君的屍體仔細地看了一遍。
這一看,看出了破綻。
羅剎三君至少已經死了一日,怎會是雷驚龍片刻之前下的手?分明是他早先潛來此處,殺了羅剎三君再掠去釵、佛二寶,然後再往梵淨絕頂會合自己,虛情假意一番,把自己騙來這深入地底的天機石府。
閃身室後,掀起布幔,哪有什麼捷徑?根本就是石壁一片,這麼看來,那什麼遠路、捷徑之言也屬於虛,不是那條路不通,便是那條路通往他處。
本來嘛,面對夢寐以求、人人覬覦的武林重寶,誰會傻得邀來別人共取?更何況是狡詐陰狠的雷驚龍呢?
雷驚龍用這種卑鄙的手法,無恥的伎倆把他騙來此處,其目的絕非僅僅是隻欲將他戲弄一番。
那是什麼?不問可知。
夏夢卿心神猛震,才要閃身撲出避塵居。
兩扇石門無故自動,“砰”然一聲,閉得死死的。
緊接著,石室之頂豁開一碗口小洞,一個充滿得意、洋溢猙獰的陰側側話聲由上傳下:“夏夢卿,饒你是奇才第一也好.第一奇才也好,究竟仍是糊塗得可笑,懵懂可憐的著了人家的道兒,你如今還有何話可說?”卻不是千毒門主那該死的雷驚龍的話聲。
夏夢卿聽得出,那是南荒七毒之首:陰昌。他想起了梵淨山絕峰之上,老二陰煌之言,劍眉微挑,冷冷說道:“陰昌,你以為我聽不出是你麼?”
陰昌道;“聽出是我,又待如何?”
夏夢卿嗤之以鼻.遭:“無恥匹夫,你以為這樣就能圍得住我麼?”
陰昌嘿嘿笑道:“當然,單憑兩扇石門也許不夠,不過老夫毀了總樞機,門上又加了些東西,那該又當別論。”
夏夢卿劍眉微皺,道:“什麼東西?”
陰昌道:“老夫沒有告訴你的必要。”’夏夢卿冷笑說道:“匹夫,對我這無生望之人,你何吝一言。”
“說得是。”陰昌嘿嘿笑道:“老夫應該讓你死了這條心,不過,夏夢卿,這玩意兒老夫也叫不出個名堂,無論怎麼說,你總該相信天機老兒設想的異常周到,他要不想讓人出去,誰也出不去。”
這話不錯,天機上人所設豈是等閒?這麼看來,果然已無破門而出之望.夏夢卿心頭猛震默然不語。
他不說話,室頂陰昌卻未閒著,一笑又道:“怎麼?莫非面臨死亡而有所觳觫?”
夏夢卿陡挑劍眉,朗笑說道:“大丈夫生而何歡,死而何懼。夏夢卿豈是畏死之人。只是覺得死在你等這些無恥宵小之手,輕如鴻毛,太不值得而巳。”
“好話。”陰昌嘿嘿笑道:“聽你這麼一說,老夫也為你惋惜,壯志未酬身先死,常使英雄淚滿襟,威風何在?煞氣無存!
可是,擺在眼前的路只有一條,不死又怎麼辦呢?老夫是有心無力,莫可奈何。”
龍困沙灘,虎落平陽,鞭長而莫及。夏夢卿只有任他調侃,任他譏諷,略作沉吟冷冷說道:“陰昌,你不必徒逞口舌之利,夏夢卿自知如今拿你無可奈何,否則我料你天膽也不敢對我這樣說話……”
陰昌未否認,他話鋒微頓,接道:“我也知此身已絕無生望,有兩件事情,數年來我一直不明所以,在臨死前我希望你給我個解答,如何?”
陰昌似在考慮,過了一會兒,始道:“問吧,夏夢卿,老夫知無不言。”
“我先謝謝了。”夏夢卿一笑說道:“頭一件,我要知道,你兄弟非任人驅策之輩,怎會屈就雷驚龍千毒門下,內中應該有著什麼隱密?”
陰昌“哈”地一聲說道:“夏夢卿,好眼力:換換你是雷驚龍,老夫兄弟哪還能混?多年心血恐早付東流.不瞞你將死之人,要說這該從昔年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