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衲不敢!”大慧禪師再次躬身,莊容說道:“貧衲所以斗膽請施主暫留俠駕,實是有所稟告。”
夏夢卿立即心中瞭然,微微一笑道:“那麼,大和尚是有意相尋,並非逆旅不期巧遇了?”
大慧禪師神情微震,毅然點頭:“施丰神目,貧衲怎敢妄言.如今找尋施主者,豈只貧衲一人?諸大門派,天下群豪莫不踏遍四誨、窮搜八荒。”
夏夢卿“哦!”了一聲,挑眉笑道:“這樣看來,事非小可,但我不明白諸同道因何為區區一人而勞師動眾,大和尚可否告?”
大慧又一躬身,肅然說道:“施主請恕貧衲斗膽,此事關係重大,貧衲不敢擅自進稟,容貧衲請敝掌門人趕來面陳。”
夏夢卿呆了一呆,隨即恍悟:“貴教掌門人莫非就在左 近?”
大慧禪師點頭道:“施主高明,敝掌門人與各派掌門人,以及天下群豪,此刻大部份均在太原。”
夏夢卿雖然急著趕路,但卻不是不明事理之人,當下只有答允等候,淡淡一笑,道:“那麼,大和尚請!”
大慧禪師不再說話,突然仰首發出一聲長嘯。
少林絕學,佛門禪功,果然不凡,聲似龍吟直透雲霄歷久不散。
嘯聲未落,太原城方向立即也劃空傳來一聲長嘯,聽聲音,功力竟與這位少林藏經堂住持互為伯仲,不相上下。
劃空傳來的嘯聲猶白縈耳,遠遠地便見太原城頭之上,一連騰起數十條人影。
飛掠縱躍,有如飛蝗快捷如電,轉瞬間,已來至百丈之內。
夏夢卿目力如神,早已清楚地看出,這數十人中,為首一憎年事甚高眉須俱白,身披一襲大紅袈裟,步履之間穩穩從容,正是那當今少林掌門,大悲撣師,緊隨大悲禪師之後的是童顏鶴髮,得道全真,武當掌教無為道長,與其他各門派掌門至尊。
再後面,是少林四大護法,各堂住持,武當七劍以及各門派輩分最高的…流高手。
其中竟然還有不歸谷的端木少華、天龍堡的齊振天與另外五莊四寨之主。
全是領袖一方的人物,聲名卓著的絕頂高手,可以說,當今武林精英,已盡數薈萃。武林帖果然已傳遍宇內,震動天下,夏夢卿不由心頭暗震,深蹙劍眉。
一丈外,群雄相繼住足,大悲禪師顧不得理會道旁合十躬身相迎的藏經堂住持大慧禪師,大步趨前,肅然合十,向著夏夢卿微微躬身為禮,道:“再睹風采,足慰平生,施主別來可好?”
夏夢卿雖然武林輩分極尊,較諸大悲禪師猶高一輩,但人家究竟是一派掌教身分,而且他也索性謙恕,自是不會託大,當下忙自還禮說道:“託掌教洪福,夏夢卿尚稱粗健。”
大悲禪師躬身合十再拜:“峨嵋金頂,施主仗義維護,神龍一現,貧衲末及言謝,忐忑迄今。月前北邙斷魂谷中,大智師弟又蒙解救,貧衲感同身受,謹此一併謝過。”
“掌教言重,夏夢卿愧不敢當!”夏夢卿淡笑說道:“峨嵋我只為護寶,北邙也不過適逢其會,若說言謝,只有使我汗顏,掌教萬勿耿耿於懷。”
他這裡話聲方落,群豪中又走出那位高年全真,武當掌教無為道長,肅然稽首:“八年前,施主頒下珠符令,差人馳救武當,逐退羅剎諸兇,挽敝派於浩劫,隆情高義,貧道亦補致謝忱。”
顯然,這位武當掌教所說的,乃是指昔年羅剎教為了遮天下人耳日,便於潛往峨嵋盜取三聖遺寶,大舉侵犯武當,霍玄、岑參受命珠符令,聯袂馳援武當之事。
夏夢卿忙自還禮,淡淡一笑道:“事隔多年已屬陳跡,掌教何必還要提起?且盡綿薄者另有其人,我不過從中傳話而已,怎敢當掌教一個謝字?”
無為道長白眉微軒,目光疑注,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