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一百三十來許,還不夠人家填牙縫的,還是走他娘爽利。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住口。”陸燦冷冷道:“說跟你說李昱主力全師而來的,易都頭,信謠傳謠擾亂軍心,又是一樁大罪。來人,把他給我拿下。”
“誰敢!”先前還一臉恭敬和吊兒郎當的易傑突然翻臉,冷笑道:“陸燦,你他娘還行市了,也不看看咱是誰,也想拿我立威。怎麼,想做這個營指揮使想瘋了,今日想用這個藉口害爺爺性命?直娘賊,你以為你是數,一個酸丁。到咱們淮西軍後,一仗未打,就做了營虞侯,還不是因為劉平叔看你是個讀書人,當你是個寶,老子可不尿你這壺。爺爺是誰,酈將軍知道吧,那可是俺的舅爺。這個營指揮使是老子的,你搶不去。到時候,俺是指揮使,你區區一個虞侯,也得乖乖聽老子的話。”
“你你你,小人,可惱……”這已經是徹底翻臉了,陸燦本就有書呆子氣,頓時怒得渾身亂顫,卻說不出話來。
“這廝說他先前當著那麼多人的口說親眼見到李昱大軍過來了,這還有假?”易傑說著話,就用手指指著王慎,喝道:“小子,你當著大家的面把先前的話再說一遍。”
白天的時候,岳雲和安娘險些死在他的刀下。這個易傑就是個兵痞流氓,王慎心中對他惡感極甚。就笑笑搖頭:“易都頭,李昱遠在宿遷,正與劉帥對峙。以劉帥的英明神武,賊寇不日必將授首伏法,我又什麼時候說過他帶著主力來平原鎮了。還不是因為易都頭想要劫持我的財物,說我是流寇。再下也是被逼無奈,才詐稱有緊急軍情稟告……”
“殺了你這個賊子。”突然,易傑大吼一聲,抽出腰刀朝王慎頭上砍來。
“當!”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得耳邊一聲脆響,然後是幾點火星在眼前迸出。
王慎定睛看去,卻見兩把刀架在一起。
原來,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陸燦抽刀救了王慎一命。
王慎身上的冷汗唰一聲流了下來,沒想到這個姓易的說動手就動手,竟如此兇殘。
陸燦喝道:“易傑,王慎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還有什麼話好說。來人,把他給我綁了。”
“誰敢!”易傑剛才和陸燦過了一招,只感覺虎口有點發麻,心中吃驚,這個姓陸的看起來酸丁一個,力氣竟然如此之大。一時間未必能夠將之拿下,況且,人家又是上司,真若鬧起來,我不佔理,雖有酈瓊為我撐腰,也會吃不了兜著走。
他收了刀,躍到一邊,笑道:“虞侯,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呢?我這也不是替弟兄們著想,心憂戰事,這才亂了方寸,還請恕罪。你是官,既然你有話說,俺聽著就是了。”
說罷,就轉頭對眾人喝道:“你們都是聾子呀,沒聽到是一場誤。都給老子收拾好東西,回屋睡覺去。孃的,你們不給虞侯面子就是不給我易傑面子,看老子下來怎麼收拾你等?回去睡覺,大半夜的這麼一鬧,有意思嗎?”
易傑兩個都頭中排名第一,營中一百三十個士卒中有一百人歸他統轄,再加上又是偌大靠山。再加上他為人兇狠,眼睛裡不揉沙子,但凡有人敢得罪他的,都會被整治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別人畏懼他的權勢,自對他服帖。
聽到他下令,眾人都應了一聲,就要散去。
見他服軟,陸燦也不好跟他翻臉。畢竟,淮西軍的前身乃是陝西西軍延路邊軍,軍中將士都粘親帶故,排外得很。自己是半路上才進的軍營,對軍中老人來說是外來戶。如果和易傑鬧起來,這隊伍就不好帶了。
就收起刀子,誠摯道:“易都頭,你我都是大宋的軍人,國事已然如此,當團結一心,為國效力,千萬不可因此起了矛盾。所謂將為軍之膽,遇事,若你我自己先亂了,還怎麼帶兵?方才你無風起浪,擾亂軍心